没用,算吧。
元赐娴远远站在山道上,看见陈沾个大男人坐在地上泣不成声,拳头拳头往泥地里砸。
陆时卿僵在那里,低头瞧着他,面上不见丝波澜。
但元赐娴知道,他越是平静越是压抑,越是面无表情,越是心起骇浪。他甚至根本没发现她下山。
她停在原地,没立即走近,半晌后,看见陈沾冷静下来,缓缓起身,屈膝在陆时卿面前,说:“陆侍郎,殿下有样东西交给您。”他说罢从铠甲里取出封早已压实信,颔首郑重奉上。
“别管!”
刚下意识要去救车陈沾迅速回神,执刀朝前劈砍而去。然而细居已经翻身上马,扬起鞭子准准落下,下驰出丈。
元赐娴迅速搭弓,手扬弩箭破空,下瞬,“嗤嗤”两下入肉之声重叠在起,箭由细居后心入前心出,箭由他前心入后心出。
前心那箭是她,后心那箭呢?
细居从马上轰然摔下。她诧异抬首,望见山道正前方,人手持弓弩缓缓朝他走去,然后停在他跟前,张嘴说句什。
陆时卿默会儿才伸手接过,听他道:“殿下说,您离京前夜曾交给他个匣子,匣子里放记载有先帝种种脏事文书,包括系列罪证。他起始没明白您意思,因为这个匣子是废,它里头东西再确凿也无用,滔天证也治不当今圣人罪。可他后来想通,您做场造反戏,扶他上位,这是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这个手段能够成就殿下,却不能挽救大周。而那个看起来暂无用处匣子,才是大周命脉。”
“殿下说,他在与您这场戏里,扮演个尊父孝子,他举动,都代表着对先帝认同。他得位不正,所以必须靠这份认同,这份父子情深服众,而这点,却与您和他直以来理想背道而驰。”
“先帝驾崩,但真相还未大白天下,如果殿下始终把这场戏演下去,大周后世子孙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国家到底为何积弱至此,永远不会懂得真正为君之道。他们只会记得,先帝时期,有个权臣造反,差点害得王朝改姓,所以,他们会继续走上先帝走过‘权术之路’。而同样,朝臣们也会继续深陷党争。如此,哪怕大周侥幸熬过殿下这代,也很快会走到亡国境地。”
“殿下说,您明白这点,因此将匣子交给他,期许他终有日能够站稳脚跟,能够不惧‘得位不正’骂名,能够有底气做个前无古人帝王,后无来者儿子,令先帝罪恶昭然若揭,唤醒麻木不仁朝臣与天下人。这样,大周才真正有希望。”
“您那相信他,他却说不能相信自己。他想对得起您,可三年五年,人心易变,坐在那高位子,再烫血也可能慢慢冷却。多年后再要揭示
是陆时卿。他也从回鹘赶回来。
元赐娴下如鲠在喉,待回忆他口形,才发现他说是:“他受过,你也受次吧。”
模样后心位置,她不知道,他该有多恨,才会选择背后伤人。
元赐娴从山上撤下时候,细居已经没气息,被行样在追捕他南诏士兵拖走尸体。陈沾双眼血红,挥着刀要卸尸泄愤,被手下几个清醒点同僚拦下来。
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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