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背靠言九鼎蔡总,只要在人际上稍微会来点事儿,再棘手沟通都有人买面子。
而现在跟周隽这个活靶子,就算有三头六臂七嘴八舌也不顶用,只有遭罪份。
就说今晚吧,郑守富可以把在周隽那儿受气全撒在她身上,她受委屈却不能往外说。
把郑守富刁难讲给周隽听,只会让上司觉得她无能。
周隽还在笑着跟人说什,孟疏雨也没心思再听,垂眼站在旁,捏着这份重逾千斤报告思考:装作没发现数据问题,和如实告知自己跟郑守富交涉失败——哪种会少挨点周隽冷眼。
双扇门移开,周隽带着笑意声音传出来:“生什气?”
孟疏雨脚步停,往里望眼,见周隽正靠着椅背握着手机。
看他姿态放松,估计不是工作电话。
周隽掀眼看看她,指下对面椅子,示意她先坐,边继续讲电话:“看这些人把年纪头脑还这简单,开个会谁是哪帮哪派都写在脸上,不是率直得挺可爱?”
孟疏雨拉开椅子动作顿,猜测周隽在跟人聊郑守富他们。
助理,你看拿着森代薪水是为给你个外行答疑解惑吗?”郑守富冷笑声,转身就走。
孟疏雨按捺下脾气,重新挤出个笑追上去:“郑部,如果没有绝对把握也不会这个点打扰您,这外行五分钟能看出来数据问题,周总只需要眼,您要不替解解惑,到时候不好交代,您也不好交代,您说是不是?”
“孟助理是在总部安逸惯吧?”郑守富上下打量眼孟疏雨,“也是,这年轻漂亮又能说会道,写字楼里谁能不买账?但这儿可不样,咱们大老粗不懂怜香惜玉那套,孟助理有这时间找茬,不如对周总那样斯文人多卖卖笑,指不定就好交代。”
*
孟疏雨是真被气愣,眼看郑守富甩人走人都没反应过来,吃嘴车尾气。
正犹豫,忽然听见周隽收笑意说:“不说,先挂。”
孟疏雨抬起眼朝他看去。
周隽视线正好直直投落在她脸上:“这儿有个小姑娘好像被欺负。”
周隽倒是没避讳她,但这会儿听见这话,孟疏雨实在有点不舒服。
周隽不在意那些阴阳人,不光因为他心理素质过硬,更因为他站在绝对上位。
人站得高,着眼当然是大局,考虑当然是长久之计,也就不容易被当下那点鸡毛蒜皮撼动情绪。
可对她这样普普通通打工人来说,每天过得顺不顺心就是很重要事情。
刚才郑守富有句话倒说得没错——她在总部确实没吃过什大苦头。
当初大四实习期她在森代就是个小喽啰,没什和高层直接打交道机会,也没体会过这些部门长蛮横。
后来去总部,写字楼里人确实都喜欢做表面功夫,即使心有不满最多也只是背后嚼舌根。
这还是第次,孟疏雨被人当面指着鼻子冷嘲热讽通。
强撑着困意加班到这个点,再回想起郑守富带着某种暗示难听话,孟疏雨有瞬间很想撂挑子下班。
回到八楼,见周隽办公室还亮着灯,又忍耐下来按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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