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周隽去厨房倒杯水。
杯凉白开灌下,又回过头看向沙发。
分钟后,他在孟疏雨那张沙发边沿坐下,对着那几根不太顺眼发丝伸出手。
指尖刚触到鬓发,孟疏雨呼吸顿,忽然睁开眼。
四目相对。
比如没有让个厨艺高超富二代学会度量食材,把人份醒酒汤煮成两人半份。
碗西红柿疙瘩汤下肚,孟疏雨心满意足,觉得猪吃饱睡,睡醒吃确实是符合生物学原理。
她酒后强打精神也在这舒坦劲儿里散,脑子慢慢囤积起团浆糊,忘思考周隽留下作业。
刚才周隽看她被吃堵上嘴,暂时也没法汇报,去卧室洗澡。
孟疏雨撑着眼皮洗干净碗筷和锅,见周隽还没出来,又在没靠背高脚椅上坐累,打着呵欠去沙发。
孟疏雨“哎”声:“好好汤干嘛倒掉啊?”
“喝不下。”
“那也……”孟疏雨舔舔唇,暗示道,“不应该浪费吧。”
“占用冰箱资源难道不是另种浪费?”
“……”
说她担心自己位置被人取代,虽然可能周隽都懂……
她想想说:“那不是有公费酒可以喝嘛……”
周隽低下头去喝汤。
孟疏雨从他这个无语中品出默认意思,感觉这波应该是十拿九稳,美滋滋放下心。
客厅里安静下来。
周隽动作停。
孟疏雨对着眼前男人迷茫地眨眨眼,眼珠子缓缓斜移,看看他落在她颊边手指,用更迷茫表情重新望向他脸,然后闭上眼睛晃晃脑袋。
周隽曲起食指
周隽走出卧室时候,就见孟疏雨侧躺在沙发上,枕着手背睡得正香。
两条腿交成麻花,莹白圆润脚趾抓着薄薄盖毯,好像梦里也在勾拖鞋玩。
周隽擦头发动作顿,站定在原地。
看她鬓边发丝随着她呼吸飘起又落下,挠在她脸上,自己耳根也像被夏夜躁动晚风拂过,起丝丝缕缕痒意。
和群男人喝晚上没滋没味酒,还想着这劲道怎白开水似,结果醒酒汤也喝,澡也洗,到这刻躁意骤然上头,才确信自己喝下是实实在在酒精。
他眼里装得下那大个双门冰箱,都装不下个米六五她。
孟疏雨巴巴地望着汤锅:“那要不帮忙喝?这样既不占垃圾袋资源,又不占冰箱资源……”
周隽眉梢挑,把锅放回灶上:“随你。”
*
孟疏雨发现上帝还是公平。
周隽自顾自喝着汤,余光里看着孟疏雨静坐片刻后就有点待不住,百无聊赖地托着腮,会儿瞅瞅天花板,会儿瞅瞅墙上挂画,会儿又瞅瞅他。
等他喝完整碗,她原本笔挺坐姿已经松垮下来,挂在高脚椅上两条腿时不时晃荡晃荡,脚上那双凉拖总在要掉时刻被她脚趾勾带回去,然后她就仿佛得趣,继续晃荡。
倒真像是谈起工作千杯不醉,闲下来就酒精上头——意志型喝酒选手。
仔细算算,坚持清醒时间大概在小时半左右,应付普通应酬勉强是够。
周隽起身走到料理台边,把用完碗筷放进洗碗机,看眼汤锅里剩下汤,等孟疏雨眼睛看过来,握起手柄就往漏斗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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