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赛特终于走进来,屋子不大眼就能看尽。空气中漂浮着股淡淡机油味,但总体还是很干净整洁。
“米米到阁楼上去吧,你妹妹再上面睡觉。”卢米内特放他下来,红发小孩又轻车熟路地就着梯子爬到阁楼上。现在只余他们二人。
“随便坐。”卢米内特拿过放在边拐杖站起来,转身为兰赛特倒茶。Alpha近乎贪婪地盯着他背影,在心底念过千万遍名字终于可以说出来。
“燧明……”
“留燧明。”
妈说会有虫子把他牙齿全咬烂。但现在妈妈不在身边,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吃,才不管会有什虫子呢。
兰赛特拍拍他小脑袋,亲切道:“跟说说你卢米内特舅舅吧。”费德米嘴巴被巧克力撑得鼓起块,含含糊糊地说:“舅舅就是舅舅,有什可说呀?”Alpha思索下:“比如……他什时候来到这,腿为什会变得不好走路,他还会不会驾驶飞机之类。”
费德米想想:“舅舅直都在村子里啊,腿天生就是那样。他会开车,但是开飞机?不会不会。”得到答案出乎意料,兰赛特显得有些失落。但他很快又恢复应有判断能力——费德米年纪还太小,或许留燧明来时候他还不记事,因此对于他来说现在“卢米内特”相比起留燧明才是最原初状态。
三言两语间就来到卢米内特房子,在靠近村落边缘点地方。费德米不用敲门直接进去,叫道:“舅舅!咦……塔尼钦哥哥,你也在啊。”“米米……”卢米内特坐在桌边回头,“你怎来?”费德米跑到他身边,被他展臂抱起来。小孩儿凑到他耳悄悄说:“是个雪人叔叔……他要来找舅舅,妈妈叫米米带他来。”
“雪人叔叔?”卢米内特不解。
而那个背影并无所动,片刻之后把加热好茶水放在他面前。卢米内特坐下来,并没有全对着他:“这位长官,您屈尊到访还有什事吗?奥乐通讯频段你们应该收到吧。”
“留燧明。”Alpha只是固执地念着这三个字,他为自己编织无数美梦中出现生还与再会,醒来之后倍加怅然若失。如今却真切实现,巧舌如簧兰赛特仿佛失去语言机能般,因为想说太多竟无从开口,千般思绪只汇成这个人名字。
他期望眼前人会出现哪怕瞬动
“嗯,是雪人样叔叔……好奇怪,他是白色。但眼睛是蓝色?唔……绿色?不知道是什颜色,也很奇怪。但是,他很好,他给米米巧克力。”
“不好意思,”费德米口中“雪人叔叔”扣扣门扉,“可以进来吗?”兰赛特感觉到那双黑色眼睛凝睇自己会儿。
“请进吧。”熟悉声音并没有起伏。
屋子里还有另个兰赛特不认识十八九岁金发青年。见兰赛特进来,便起身对留燧明道:“卢米内特先生还有事话,就不打扰……您这次教东西,会回去好好琢磨。”屋内并不热,但兰赛特看见金发青年耳朵却红得透亮。
“好。”卢米内特点点头。“塔尼钦哥哥再见!”费德米朝金发青年挥挥手。兰赛特侧身让金发青年出来,二人四目相对时候都朝对方颔首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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