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然很快恢复正常,松开小马汗津津背,仔细将他端详。
那看法仔细,着实叫小马毛骨悚然,只感觉自己手背上有几根毛都快叫谢然给数清楚,正想抱着对方大腿喊哥认错,却听谢然认真冲他打招呼:“小马,好久不见。”
谢然手拍着小马胳膊,是好兄弟间拍法。
小马瞬间委屈起来,心想哪里好久不见,明明两天前还在家门口碰见过。谢然那时还在气头上,看见他也不跟他打招呼,瞪他眼转身就走。
把小马心都给瞪碎!
“小马!”
谢然激动得声音哽咽,手腕用力,把小马扯到身前把抱住,隔壁大爷受到惊吓,惊天动地地咳起来。
马贝贝被他这样抱,整个人都不好,鸡皮疙瘩起身。
其实他今天来,压根不是单纯探望病号,而是来求和。
个礼拜前,两人就追债方式发生分歧,谢然认为盗亦有道,追债也不能把人逼得太紧,要有技巧。小马却觉得谢然办法效率太慢,能把钱追回来办法就是好办法,钱追不回来,那多是办法还债。
王雪新面色不善,警告般地朝这人脑门上点:“马贝贝!你们俩成天就胡闹吧,早晚进警察局!”
这声“马贝贝”将此壮汉吓得不轻,他黝黑脸颊面色羞红,黑里透紫,只盼着王雪新嗓门小点,求饶道:“小马,姨,叫小马就行!”
个虎背熊腰,满胳膊文身大汉本名居然叫马贝贝,实在难以启齿。然而王雪新就住他家隔壁,和他妈是牌友,他与谢然是发小,双方知根知底,王雪新压根不吃他这套,抱着饭桶骂骂咧咧地走。
小马浑身是汗,龇牙咧嘴地挠着头皮,终于把这难伺候婶子送走,转头看,他家然哥正用种奇怪眼神看着他。
他抱着个果篮往病床前愣头愣脑地杵,手在谢然面前晃晃:“然哥?你怎?”
小马别别扭扭,米八几大汉小媳妇般委屈,抱着果篮道:“然哥……以后不当着兄弟们面顶撞你,你也不许跟计较,你做事有道理,以后都
各行各业都有食物链和潜规则,他们这些人也不例外,追钱时免不动手打人,威胁恐吓,可追不回来钱时,他们也会挨打,也会被人威胁恐吓。
谢然是他们这群人“然哥”,可谢然头上也有大哥。
大哥身边跟着打手冷漠无情,又对大哥忠心耿耿,管你是不是自己人,下手丝毫不留情面,追回来钱,也能拿到相对丰厚佣金,追不回来钱,那就要挨打。
小马没有什赚钱本事,只有这个行当来钱最快,也来钱最多,可他被打怕,和谢然说不能再用老套办法追债。最后二人当着兄弟面大吵架,小马摔门而出,好几天都互不搭理。
个礼拜后小马憋不住,去谢然家里求和,才被谢婵告知谢然在医院,只好抱着果篮摸过来,结果被嫉恶如仇王雪新当场撞破。
谢然把攥住他手。
小马浑身不得劲,余光察觉到隔壁床老大爷诡异视线,只想把手抽出,却被谢然死死抓住。小马开始害怕,就怕谢然下秒要和他十指紧扣,谁知谢然只是用力攥着他手,从头到脚把他打量遍。
“小马?”
谢然声音嘶哑地开口。
小马被吓得不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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