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婵是王雪新最疼,谢青寄是王雪新最放心,而他——是王雪新半夜翻身,迷迷糊糊间也要恨铁不成钢地骂上两句。
“还有事儿吗?”
谢青寄没吭声,却也没走。
谢然见他这样,就知道是还有话要说。他突然紧张起来,条件反射性地想要摸烟,却想起谢青寄闻不烟味,只好把钥匙扣抓在手里摆弄。
在这段令人窒息沉默中,谢然忍不住揣测谢青寄到底想要说什,为什忍半个月才来,上辈子可是下床谢青寄就忍不住动手揍他这个混蛋。
“爸知道姐姐交男朋友,说有时间带们三个聚聚。”
“知道,回头给爸打电话,这事别给妈知道,不然她又要骂人。”
王雪新岂止是骂人,听见和他们爸爸有关事情恨不得气三天都吃不下饭,然而又不能真阻止三个孩子去见爸爸,毕竟当初二人离婚不是因为别,是日子实在过不到起去。
细数起来,这个男人除懦弱些,其他还都说得过去。
但如果“懦弱”等同于犯罪,那他们爸爸在王雪新心里显然已经到要被拉去枪毙程度。
要摸到他肩膀时候突然转头,闪电般伸手,狠狠钳住谢然手腕。
谢青寄神情冷淡道:“别碰。”
谢然手开始发麻,他也跟着使几分力,有些固执地往他肩头伸,二人就这样僵持着,谢青寄睫毛很长,往下看时候,睫毛也跟着向下,像是眼睛上盖把小扇子。
他看见谢然逐渐发红手腕,突然松手。
下秒,谢然手伸向他,把他肩头背着书包摘下往旁边丢,轻描淡写道:“书包这重还不放沙发上,衣服上都勒出印子。”
混蛋谢然目光下意识掠过去,却发现谢青寄脸上居然点愤怒意思都没有。
相反,他非常坦荡平静,就好像半个月前把哥哥按在门后操人不是他样。
少年宽大肩膀将校服撑起,背挺得很直,双手自然地垂放在膝头,只有乖学生才正襟危坐,背上犹如打根钢板,听课好比入党宣誓,而谢然这样,读书时恨不得在板凳上扭成条虫。
谢青寄看着瘦,谢然却知道他那松垮
这段扭曲病态家庭关系到底影响着姐弟三人成长,谢青寄还好,两岁时候爸妈就离婚,他压根什都记不得,只是父爱缺失让他有些沉默寡言,年纪小,心思重,拿定主意就跟狗咬着骨头似不撒嘴。
他和谢婵就比较倒霉,童年几乎是在父母争吵中度过。
谢然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向唯唯诺诺,优柔寡断父亲怎跟妈妈吵架时嗓门这大,腰杆这直,神情这样凶悍。
要知道他爸连去外面点菜,都要先摸着后脑勺,摸着鼻子,副中国话烫嘴,“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们”神情。
王雪新看见他这副憋憋屈屈样子就来气,来气就要回家吵架。搞得谢然和谢婵到现在都有心理阴影,谢婵听别人大声嚷嚷就吓得打激灵,他听就别人大声嚷嚷就热血沸腾,想加入其中。
——原来谢然只是想要替他摘书包。
单单这晃神功夫,谢然已经离谢青寄远远地坐下。
“找有事儿?”
“妈说你很久没回家,叫你今晚回家吃饭。”
谢然“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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