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王雪新对谢然道:“你今晚还住这里?”
“是,小马爷爷情况不太好……到时候可能会需要人手,得陪着小马。
她用自己温柔包容,默默陪在小马身边,像摸猫猫狗狗样,摸着小马宽厚肩膀和脊背。
谢然和谢青寄相对无言地坐在客厅,看着小马在谢婵安抚陪伴下,拉着爷爷手无声流泪。
他直把这场意外归咎在自己身上,更懊恼先前对亲人混账态度,谢然对他那种挥之不去愧疚感同身受,看见小马就会联想到跳海前自己。
马爷爷从昏迷中醒来,连提嘴角力气都没有,只半睁眼,睫毛颤颤。
谢然在这瞬间感叹命运奇妙,如果不是他意孤行,想要时刻监督着小马动态替他去死,他就不会在买麦当劳时候给小马打电话;如果不是他阻止,小马就会拿着棒球棍坐上面包车。
法通过他半合眼缝去判断这个人是醒还是睡,偶尔清醒,也会“啊啊”叫着找小马,看到小马,才会费力地提起嘴角,冲小马笑笑。
接下来段时间,谢然几乎是住到小马家样,日夜陪他起守着,小马开始变得安分内敛,除每日出去替他妈买菜,剩下哪里都不去。
谢然怀疑是否记忆出现差错,是不是那天小马抢着去扶他爷爷时候把自己也给摔,因为他几乎是变成另外个人。
小时候是爷爷给小马讲故事,现在讲故事人变成小马,躺在床上入睡人是爷爷。
谢然站在门边并不打扰,安静地看着小马用粗短手指头费劲地去捻书页,听不到爷爷呼吸声时,小马就会抬头看看。有时还会把手指头伸到爷爷鼻子下头,过几秒又松口气,继续念,可低头时眼睛却红,他粗短手指就开始抹自己眼睛。
是他临时阻拦,导致小马没能走成,恰好被来找他爷爷看到,否则老人家看不到小马,可能会被认识人送回家,避免掉这场意外。
小马没被爷爷拦住,会继续追债,谢然会继续跟着小马。
死掉人可能是小马,也可能是谢然,总之不该是活到三年后马爷爷。
因为谢然清楚地记得,2015年时候,马阿姨在家门前摆灵棚,王雪新没去,因为当年马阿姨口咬定是谢然害死小马,该死是谢然,她不再和王雪新有所来往,因此王雪新失去她迈入五十岁以后,唯能对着说实话朋友。
王雪新和马阿姨从卧室中走出,两人眼睛都红红,显然是哭过。
爷爷清醒时候越来越少。
谢然突然有种预感,可能自己和小马都不用死。
小马爷爷快要去世消息在夜间,如插翅膀般飞满整个小区,大家伙都没有明说,看向小马眼神却带着同情理解,以及种站着说话不腰疼怜悯。小马压制着怒火,想吼上句人还没死呢,可却知道大家也是出于善心,他被这些并不被当事人接纳善意所压得喘不过气。
几天后晚上,王雪新带着谢婵和谢青寄过来,见小马爷爷最后面,两个妈妈去卧室里说话,商量着怎操办后事,灵棚搭在哪里。
谢婵进去陪着小马,她二十四岁年纪,却是十四岁心态,没有经历过生死,最大烦恼就是爸妈离婚,可连这些似乎也没有影响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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