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然站在原地不动,像是被定住。
这个动作他死都忘不,上辈子他经常被猫抓被猫咬,因为谢青寄猫和谢青寄样都不喜欢自己,可谢然总是会借故冲谢青寄撒娇耍赖,说被他猫咬,要谢青寄负责。
开始谢青寄不愿意,十分抗拒和谢然亲密接触,再后来,被谢然磨没办法,才脸不自在地拉过谢然手,敷衍地往伤口处摸摸。
谢然变本加厉,故意逗谢青寄,说还是疼。
直到后来,谢青寄才养成帮谢然挤小血珠习惯。
他常年握钢笔手指,熟练地掐住被咬地方挤,是个往外挤血珠动作,可刚不满月小猫又有多大力气,又怎会把人咬出血?谢青寄根本看也没看,完全是凭借着本能做出个动作。
两人挨得很近,近到谢然可以听到猫趴在谢青寄怀里发出满足呼噜声。
那刻谢然冷汗出身,全身血液都集中在后脑勺,他整个人头皮发麻,因太过震惊而忍不住颤抖。
他怔怔地看着谢青寄。
谢青寄又用那种带着受委屈不肯服输将就倔劲儿看着他,轻声道:“谢然,你说你那天喝醉认错人,知道你没有撒谎,还知道你究竟把认成谁。”
到六年后按时去世准备,如果让他和小马爷爷样,拿他命去换妈妈和姐姐,那他也愿意。
如果侥幸活下来,他这辈子大概也不会和任何人组建单独家庭。
他只有这个家。
谢青寄突然声轻笑。
“好哥哥?好弟弟?你到底哪个沾边,”他语气冷漠地质问,“所以你是真准备放下切,往前看对吗。”
他甚至来不及感叹造化弄人,更不敢想自己现在在谢青寄心里有多虚伪卑鄙,连谢青寄走之前说那番模棱两可话,连被他误会,谢然都没有精力去深究。
在他放下切爱恨纠缠,准备往前看,当个好哥哥这天,他终于明白——谢青寄从见到唐思博以后就喊“姐夫”,不是因为已经认可这个人当谢婵丈夫,而是因为在他眼里,这个人和谢婵早就有婚姻关系,他早就喊好几年
“你把认成姐夫,”他定定地看着谢然,“……谢然,们就这个姐姐,从头到尾,之前,以后,也只跟你这样过。”
“你在欺骗和谢婵。”
谢青寄不甘又失落,还有几分较真,让他承认谢然可能真把他认成别人这件事情,对于个骄傲自负人来说简直就是某种程度上自否认。
他欲言又止,愤怒目光中带着茫然质问,似乎还有话要说,可片刻过后,谢青寄也只是抱着他猫,最后看眼谢然,转身走。
他孤单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沿着墙边,背著书包,抱着猫,少年垂着头,在寒冷冬夜里步步往前走着。
谢然哑口无言,连他自己都找不出第二条路,手下不自觉失力道,捏得小奶猫不舒服地挣扎,张开小嘴冲谢然指头咬上口。
谢然痛,赶紧松手。
谢青寄这时候走过来,终于把猫从谢然手里拿过去搂在怀里。这猫从小就贼眉鼠眼,*诈狡猾,往谢青寄身上趴,就露出太监般狗仗人势得意表情。
谢然对这表情熟悉很。
谢青寄眉目低垂,在谢然意外目光中拉过他被咬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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