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小马滚开,过会儿,又忍不住让小马滚回来。
谢然突然想起马贝贝表弟好像也和谢青寄同个高中,就是低届。他叫小马拜托表弟打听打听齐明这个人。小马表弟不负众望,连齐明高体测时在跑道上把鞋摔飞事情都打听出来。
小马声情并茂:“表弟说,这个人在学校里很受欢迎,人家长得好学习好,还很讲义气,家里还有钱,经常请客吃饭,还很幽默,然哥,你打听个高中生干什啊?”
谢然没吭声,从小马只言片语中,推断出齐明就是他最欣赏那种朝气蓬勃高中生,有点楞,有点幼稚,但从头到尾都是颗敢说敢作真心,浑身上下都是为个念头就能豁出去,少年人才有意气风发。
跟他这个活两辈子,做事瞻前顾后拖泥带水老叔叔比,当然哪里都好。
烟抽得他嘴里发涩发苦,谢然熟练地吞云吐雾,整个人都要精神分裂。
出于哥哥那面,齐明出现让他感到庆幸感激,庆幸弟弟终于有除家人外能说上话人,可出于某种无法见人私心,这个只有十八岁学生让活两辈子谢然本能地反感嫉妒。
谢然发愁地叹口气,怎看这个叫齐明都不是很靠谱。
可是他转念想,再不靠谱,还能比自己不靠谱吗?
这股愁绪直被他带到办公室去,三天后连小马都看出来,谢然这几天长吁短叹,动不动就抽烟,公司电脑上浏览记录里搜都是青少年心理健康知识!
此话出,谢青寄几乎是立刻沉默着看向谢然。
他有点生气。
谢然觉得这话听着有歧义,赶紧真诚地补充:“知道他是你朋友……你有能说得上话同龄人,很高兴。刚才看见,你同学挺好玩,还偷偷跟你合照,就是屏幕好像摔碎,你明天见到他替道个歉。”
谢青寄没再吭声,他起身往外走,不知道是不是去追齐明。
谢然挡在门口,谢青寄烦躁地把他推开。
谢然在小马疑惑不解注视下叹口气,意味不明道:“他要真能早恋就好……立刻烧香还愿。”
小马不明所以,谢然却也没有再解释。
他连几天夜里都失眠,不知是否是自己心理作用,老觉得这些天里谢青
马贝贝小心翼翼道:“……你弟是不是早恋?”
谢然愣,心想谢青寄这算哪门子早恋,充其量叫多个他能看上眼追求者而已。
“你怎知道?”谢然虚心求教。
小马脸很有经验地凑近,诚恳道:“初中时候和女同学早恋被请家长,妈回家以后连着好几天,都是你脸上这副表情。”
谢然:“……”
赵高再次神出鬼没地出现,轻轻啃口谢然脚脖子,提醒给点吃。
他给赵高开罐罐头,摸裤兜才发现烟没,只剩个扁平又皱巴巴烟盒。
在他心不在焉走向小卖部买烟时候,脑海中不断重放着齐明小心翼翼掏出手机,欣喜地凑近谢青寄那幕。此时正是放学时间,小区门口人来人往,不少高中生成群结伴地下课,勾肩搭背着开玩笑,嬉闹叫喊。
以前谢然听见这些声音会觉得闹吵头痛。
可现在他却突然意识到,谢青寄好像从来没有同龄人朋友,他弟弟直都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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