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王雪新突然开口,她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不知是不是在电话那头哭,“妈妈这次是真生病。”
谢然没当回事,这话听得他耳朵里起茧子,王雪新哪次骗他回家时候不是说真病?
“去医院检查过?这次是什病啊让想想,尿毒症?不对,你用过,乳腺癌?也用过,妈……你那套都猜到,先挂。”
王雪新急,问谢然什时候回家。
谢然沉默着。
要每次都是实话,那她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医学奇迹。
虽知道王雪新是为骗他回去,八成没什大毛病,但谢然又不敢真不当回事,最后实在吃不消,给谢婵打电话把她叫回来。
谢婵带着妈妈去省会城市大医院做次全身检查,光抽血就抽得王雪新连着吃个礼拜猪肝,到最后结果出,什事都没有。
窗外雷声大作,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眼见有下大趋势,老乔说这个点订不到机票,最快办法就是他们开车去。
“现在就去准备。”
上辈子大哥倒台始于场突如其来审计,被查那家公司是个拿来走账用空壳,根本就不经查。
那段时间谢然和老乔每天轮流倒班收拾烂摊子,忙到连家都没空回。看见王雪新打来电话,想也不想就给挂。
反正说来说去也就他和谢青寄那点事情。
老乔拿着报告过来,叫谢然去看,说名下资产中有处在西安工厂可能会有些麻烦,两人得赶过去看看,谢然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就又响起来,低头看,还是王雪新。
谢然忍着脾气接起,手冲老乔摆,意思是去订票。
他和老乔这次去工厂平账少说三天,然而审计后事情才是麻烦,他和大哥都隐隐有预感,这次事情不会轻易善罢甘休,非得进去个不可。
他不止今天回不家,说不定接下来半年王雪新都难看见他。也好,反正俩人见面就吵架,王雪新看见谢然这个同性恋儿子就烦,她唠叨听得谢然也烦,母子俩已经好久没有心平气和说过话。
……就是有点舍不得谢青寄。
“要出趟远门,
谢然捂着手机点头,怕被王雪新听见,等老乔走,又趁打雷间隙对母亲道:“这次又要用什借口,你哪里不舒服?”
他说完这句话,外面就炸下道雷,谢然往外看眼,雨势是突然起来,这估计下是雷阵雨,他和老乔出发时候就能停。
“说话啊,这忙得饭都吃不上,你要没什事情说挂,这两天真忙。”
今夜王雪新格外沉默。
谢然耐着性子等会儿:“挂。”
他语气有些不耐烦,问王雪新又要干什。
“谢然,你什时候回家,有事情跟你说。”王雪新声音听起来很疲倦,好像是在家里。
谢然没有在意,这种对话过去每周要发生次,王雪新会用不同借口骗他回家,对谢然加以管教,说来说去就是同性恋太苦,劝他改邪归正那套。
谢然差点就要发脾气。
王雪新对自己挺狠,每次用借口都不同,从第次用生病理由把谢然骗去医院后就发不可收拾,第二次说自己有心脏病、第三次是尿毒症、第四次是胃癌,至今为止身上就没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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