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然泪流满面地锤着门,可房门被从里锁住。
谢青寄扶好谢然,那张提前写好信被谢文斌起丢出来。
这封信字迹公正,仔细看时候却不难发现几处走样笔锋,应该是前几天王雪新稍稍好些时提前写好,越到后面,字迹就越乱越急——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
她在信中这样写道:
“儿子们,原谅妈妈和你爸错过太多,快死时候还是想和你爸多说说话,所以提前写好这封信。”
看见王雪新那眼。
那时王雪新没有生病,会顶着头劣质卷发在小区门口打牌,她会气急败坏地骂谢然,可也会在被谢然抱住瞬间心软,脸口不对心地享受着儿子拥抱。
——可她到死也不知道谢然爱人是谁,她看向谢然目光中带着遗憾和不甘。
屋子人都心知肚明,只有王雪新被蒙在鼓里。
“妈,妈妈……,其实……”
“如果现在依然活蹦乱跳,应该会拿着家里擀面杖个人先来十下把腿给打断,打断你们腿还不过瘾,最好连着你爸腿起打断。妈妈会擀面杖不离手,天天护在你们身边,谁敢说你们闲话,妈妈就打谁。或许你们会觉得妈妈很粗俗,怎天天打打杀杀,可就算是这样,也做不到。老,还快死,没有多少时间,连想想你们为什会变成这样都不允许。”
“是,没想到吧,妈直都知道,虽然这些年直过着丧夫样寡妇生活,但妈凭借丰富电视剧经验推断出个差点把自己给气死事实,你们俩那点小心思根本就瞒不住。”
“然然,小谢,妈妈真很害怕,害怕你们面对不压力,害怕你们被人欺负,被人议论,害怕你们前途会受影响,害怕你们不结婚,没有孩子,老没有人照顾,更害怕你们只是时兴起,最后会伤害彼此,妈妈好想直活下去,直保护你们,你们要是不会长大该多好啊。”
“那天你们都以为睡着,其实没有,妈妈身上很痛,但不敢告诉你们,只好装睡。装睡时候听到你们那些对话,感觉好像只要你们两个在起,就没有什困难可以打倒你们。妈妈知道,小谢有人照顾,然然也有人照顾。虽然还是不理解,不支持,不甘心,不想让你们走这样条冒险路,但是妥协。”
“希望你们以后可以照顾好彼此,就算分开,也要好聚好散,你们不只是彼此爱人,还是彼此兄弟。妈妈没有离开,只是变成天上星星
这刻他多想大胆承认他爱人就是谢青寄,他既想让妈妈死时候不留遗憾,可又怕王雪新是带着愤怒死去。
谢然无助地跪在病床边,想努力看清妈妈脸,可他忍不住汹涌而出眼泪,甚至不知道站在他身边谢青寄是什反应,可就在这时,王雪新又突然笑笑:“算……”
谢然和谢青寄同时怔,还来不及反应,谢文斌突然发疯般站起。
他边放声大哭,边把三个子女全部推出去,按说他推不动两个儿子,可这刻他不知从哪里来力气,两个手铁钳般狠狠抓,豁得把谢然提起来,接着他满脸涨红地跪在王雪新病床前,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这刻。
“爸!你让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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