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摇头否认:“怎会,霍先生怎会这样想?”
怎不会这样想?
他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让自己这样想。
夏行星那口声个“霍先生”实在刺耳。
“既然没有,那以后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不用那见外,也不用,”他顿顿,直视夏行星充满疑惑目光,娓娓出声:“时时刻刻叫霍先生。”
连那旋浅浅梨涡也要来助威,无限提高这些感激之语可信度。
谁听不说声情真意切、发自肺腑。
夏行星垂下眼睑,只有那双水亮清澈月牙眼睛格外平静。
霍经时没有说话,狭长眉眼微微挑起,目光幽深,偏是这样眼神,教人看不清,读不懂。
夏行星心里蹬,不知道自己刚刚回答达没达到及格线,但面上还是佯装镇静,直直迎上对方意味不明视线。
夏行星怔,低头抿小口汤。
弯曲颈脖形成道柔美曲线,那小片皮肤在吊灯照射下白得发亮。
嘴角弧度和偷偷跑出来小虎牙总让人感觉他笑容格外真心诚挚:“谢谢霍先生,会注意。”
仿佛是为增加说辞可信度,他又补充:“但确实不挑食,阿姨手艺也很棒,很合胃口。”
夏行星直觉得自己没有挑食资格,挑食和胃痛都是有钱人富贵病。
毫无营养对话,完全问不出实际意义答案,全然是浪费时间和徒劳心思。
霍经时两道英眉蹙起,头次体会到拳头打在棉花上感觉。
他索性将筷子往桌面“啪嗒”放。
夏行星像只正在安心进食松鼠忽然被惊扰,闻声瞬间将脸从饭碗里抬起,也不敢再动筷。
以为自己过于简单答案又令这个深沉冷清、喜怒无常男人不满。
霍经时尽量让自己
甚至还微微抿嘴浅笑下,以示自己所言发自肺腑,心中坦荡。
下秒,他就到霍经时用低磁疏朗声音喊出自己名字:“夏行星。”
少年微微挺直腰板,坐姿也不再那随意,端正几分,整个人像竿挺拔蓬勃竹枝:“霍先生,您说。”
霍经时淡淡扫眼他正襟危坐姿势和有些僵硬肩膀,眉棱挑,问道:“你很怕?”
夏行星耳朵动动,这分明是个疑问句,偏偏被对方说得像个陈述句。
他想起以前有上顿没下顿日子,他得去捡别人剩下残羹冷炙、馊菜馊饭。
冬天上面会凝层恶心油,也许还有别人唾沫。
但是没有办法,他不吃就要饿肚子。
如今三餐温饱对他而言已是天大福分,更遑论什“忌口和特别喜欢食物”。
但他习惯在说那些话时候,尽量表现得极为真诚。
毕竟这样客套答案听起来确很没有诚意,很像在敷衍。
但他说都是真话。
夏行星立即也跟着放下碗筷,刚想开口道歉,就看到只骨节分明、修长漂亮手跨过桌面,径直伸到他面前来,拿起他另个干净青花瓷碗。
霍经时亲手给他舀半碗鲜美浓汤,尽量将声音放得柔和,使自己显得不那有距离感:“有什忌口和特别喜欢食物,就告诉阿姨。”
碗浓稠香甜板栗乌鸡汤稳稳当当地落在他面前:“你还在长身体,营养要跟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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