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焱开车带着戚守麟漫无目地转着。车里暖气被开得很足,他天生体温就比旁人高些,此时身上已经出薄汗。但他不敢调低温度,因为戚守麟还是把自己捂得很严实。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二人无可避免地被堵在路上。自上车以来,戚守麟摁掉不下十个电话,言不发地看着窗外。虽然并不像生气样子,但气压着实有些低。广播中交通台主持人边播报着路况,边说些老套打擦边球笑话。令池焱不禁想起闻堰刚开始跟着戚守麟时候他还给他俩送过套子。因为闻堰火急火燎没讲几句就挂,没讲要买什牌子什尺寸。搞得他只能硬着头皮把货架上基本拿个遍,装大袋。结账时候收银员和后面人频频看他,那时候池焱只觉得自己已经社会性死亡。现在他只想着怎能把这尊“大佛”给安全转移。
“戚总,那个……天色也不早,您还没吃晚饭吧。您看看您要去哪儿呢,送您过去。”池焱小心翼翼地问。“你安排吧。”戚守麟仍是维持着低落气压,下子又把这个问题抛回来。池焱面部肌肉不自觉皱下,这是什意思?他安排,他安排去哪儿?海参鲍鱼他可样都吃不起。“这……这,”池焱尴尬地笑着,“不太合适吧,您这样人物……们……”“你安排。”戚守麟似是不耐烦地闭上眼睛。池焱马上闭嘴,看看周边,确定他们到底开到哪,索性心横,方向盘转,离开拥堵大路。
“戚总,咱们到。麻烦您下车步行段,车子开不进去。”戚守麟睁眼,环顾四周,是他完全不认识地方——不远处是幢幢不高老旧居民楼,鳞次栉比,其间各种小道横贯东西。戚守麟下车站定,池焱在旁有些手足无措:“额……那个,就是,嗯,这里有家小店,以前常来……他们家牛肉汤很好喝!就是……就是得往里走段。那个……您要是觉得不行话,们……”不等他说完,戚守麟已经向前走。池焱在后面快步地跟着给他指路。其实戚守麟走得不算快,只不过他身高腿长,池焱要跟上他就得多迈半步。
已经是晚饭时间,并不宽敞楼距间弥漫着饭菜香气、锅铲和锅碰撞声音、催着孩子别看电视快来吃饭叫声、还有废寝忘食仍在搓麻将碰牌声……池焱觉得戚守麟应该还是对般人生活有些好奇,所以脚步时快时慢。他大概从来没有见过个楼道内公用厨房,几家人在块儿做饭;也没见过四楼人不想下楼就用篮子装钱用绳子吊下来,让楼挑着扁担菜贩子装两把青菜再吊上来……他这样人来这,就像皇帝微服私访。“到,就是这里。”池焱抢先步上前撩开门口垂着塑胶帘片,被阻挡着暖气和浓郁香味就这样扑鼻而来。“老板……”“哎?小伙子,是你?!”正收拾完桌老板热情地招呼他。池焱顺势接过老板手里湿抹布,卖力地搓着桌子上油渍,又用纸巾擦干水渍。“您坐这。”戚守麟坐下,盯着过塑油汪汪菜单。“好久不见,带朋友来啊?”老板拿纸笔在桌旁等着点菜。此时店里已经有不少人,戚守麟进来,个子就摆在那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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