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森把剩下半支烟在烟灰缸里摁熄，走到他面前，抬手摸
下他
额头，“烧退。”
后面几个朋友里不知是谁吹声口哨。
徐妈问他，“晚饭已经好，你要下来吃吗？”尹寒说，“
收拾下再下来，还有睡过程先生卧室想去把床单换可以吗？”徐妈拍拍他手，“和玛姬会做，不用你操心。”
尹寒又问句，“程先生在家吗？”徐妈指指楼上，“你去活动室找他吧。”
尹寒等徐妈走，自己又在房间里想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去找程景森。
他走上通往三楼旋转楼梯，然后立在楼梯口那儿不动。
这层是全开放天窗景观，各种室内游乐设施应俱全。
连续长睡让他出身汗，他随手抓起床头柜上套干净衣服换上。
今天第次走出卧室。
程景森不在书房，只有盏壁灯亮着，掩映着四周色泽沉郁实木家具。
隔着电动百叶窗，可以看到外面花园里积雪压覆草木深冬晚景。
尹寒慢慢往外走，二楼长廊上他没有遇到任何人。
尹寒说谢谢。
玛姬冲他笑笑，“你有需要时可以用分机电话叫们。”
她出去时带上门，卧室又回复到此前安静昏暗中。
尹寒有点烦乱地揉下头。
昨晚后半夜他惊醒过次，程景森被他吵醒，继而把他揽入怀里。
露出来，立刻就能让人看到他藏起锋芒。
他这种性格，再加上这张脸，会让他在外面吃多少苦头？他说，“昨晚告诉过你什
？你这快就忘。”
尹寒不再说话。
他不想承认，和程景森单独待在卧室里让他感觉不自在。
或许是整晚发烧让他有点糊涂，他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并不如想象中可怕。
程景森正咬着烟和几个朋友打台球，昨晚给尹寒看病医生林湖山也在其中。
尹寒出现在楼梯口瞬，众人目光齐转向他。
尹寒发觉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正要退回去。
程景森叫住他，“有事？”他说，“没事。”
可是没有程景森允许，他现在也不敢走。
但是从楼下餐厅方向，他听到隐约谈笑声。
他回到自己房间，洗个澡。
脑子里不停地想着程景森，想到整个人都快要爆炸。
等他吹干头发，扶着洗手台发呆时，外面响起敲门声，接着传来徐妈声音。
他走过去打开门，“刚回来洗个澡，不好意思，应该先同你讲声。”
很神奇，这个拥抱让困扰他晚噩梦消失，他睡个很久没有好觉-
原本以为自己不困尹寒，断断续续昏睡天。
徐妈和玛姬轮流来过，给他送吃或者退烧药。
但是程景森直没再出现。
下午觉持续到傍晚六点，尹寒醒来时感觉自己像滩泥样虚软，耳畔是意义不明类似白噪音杂响。
这种新认知来得陡然又陌生，让他惴惴不安。
他掩嘴猛咳几声，眉头蹙起。
程景森说，“等你高烧退，可以来找聊聊。”
然后就起身出去，没再多看尹寒眼。
过几分钟，那个叫玛姬菲佣敲门进来，收走剩下碗盏，又留下瓶止咳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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