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知道,他竟是那个杀父继位逆鳞。
程景森唇角笑意加深,“害怕吗?”尹寒心里忽觉拧痛,面上却愈显冷静。
他说,“能让程先生亲自动手人,必然极有分量。
大概还没到那个价值。”
这番回答很圆滑,什尖锐边界都没有触及。
尹寒跟着坐起,“去住校吗?”程景森抬手脱掉睡衣,露出背部精悍肌肉,几条狰狞旧伤也随之展露无疑。
尹寒看着他伤痕累累身体,不由得愣住。
程景森说,“不住校。
在康州赌场离你学校不远,每天有司机接送你。”
尹寒没有听清他说什,视线里只剩下满背疤痕。
昨晚发生各种画面立刻不受控制地翻涌回脑海,尹寒整个凝固,不敢再动。
程景森再开口声音,已经恢复贯淡然,“转校手续给你办好,明天你就去圣玛丽高中上学。”
面说着,面将他松开。
这个安排有些突然,尹寒感到意外,“您让回学校念书?”程景森揉下他脸,“不然呢,把你锁在床上?”这句又有些宠溺口吻。
尹寒浮起抹淡笑,世上没有白吃午餐。
寒伸出手,轻轻抚下那道旧伤。
程景森缓缓睁开眼,看向怀中人——少年那只修长细白手指正触及自己颈部。
他没有惊动他,任由他在那道十年前伤口上摸遍。
尹寒抬眸瞬,正对上他注视,时怔住。
待到回过神来,他轻声道,“程先生,早。”
程景森盯着他,眼神沉得更深,最后他说,“尹寒,今天下午或者傍晚,家里会来个纹身师。”
尹寒对于突然转移话题还没理出头绪,茫然地重复遍关键词,“纹身师?”“给你纹身。”
程景森说,目光锁着他。
尹寒立刻明白过来,很淡地笑下,“纹什?”程景森喜欢他这种沉得住气聪明,“你觉得呢?”他反问。
尹寒沉默少倾,说,“纹个“森”字吧。”
程景森穿好衬衣,回过身来,见他盯着自己失神。
于是单腿压在床边,将他把拽到身前,“看什呢?”尹寒眉间微蹙,“你身上伤?”程景森似笑非笑,“都是生父以前打,后来把他杀。”
他说得轻描淡写,就像在讨论天气和湿度那稀疏平常。
尹寒呆住,不知该作何反应。
寄居在瑜姐那里时,他听她讲起过程景森背景,知道他曾是全美最大华人黑帮太子,在父亲死后继承帮派,又在短短几年之中将黑道身份漂白,做东岸最大赌场老板。
他问,“要参加SAT吗?”——这是美国高考。
程景森坐起身,摁下床头分机电话,同时回答尹寒,“你去圣玛丽重读十年级,只要考上就可以念大学,但只限于纽约和康州学校。”
电话那头传来玛姬声音,“喂?程先生您早。”
程景森简短句,“杯美式。”
电话里随即应声好。
程景森说,“以后们独处时,叫Sean。”
尹寒点下头,顺从叫声,“Sean。”
——十七岁嗓音,清澈又干净。
程景森心里沉,不自主收紧怀抱。
尹寒贴近他同时,感受到他身下那处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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