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森愣下,低声叹,抬手揉揉怀里人头发。
尹寒说,“吉泽尔那两幅画,现在有明确消息。”
程景森不知该作何反应,沉默片刻,才说,“好,谢谢。”-
吉泽尔跟随其母远赴欧洲十个月里留有五件遗作。
其中件在枪战中被毁,还有两幅绘制于暮色中庄园已被尹寒和程景森找回。
整座纽约城繁华仿佛都与他无关。
他侧面轮廓立体深刻,薄唇含烟样子冷峻又颓丧,有种难以形容引人上瘾气质,似乎看眼就要掉落下去。
尹寒默默站着,注视他抽半支烟,最后没忍住掏出手机,给他侧影连拍好几张。
男人回头看他时,他慌乱地把手机塞回裤袋。
他们之间隔着间卧室,两扇玻璃窗。
程景森先是说“好”,却在那抹身影转开瞬,突然伸手将他拉住。
尹寒有些诧异地回头,旋即被程景森压在门框上。
两人之间沉默数秒,尹寒垂眼避开男人视线,低声说,“别这样。”
顿顿,又道,“就在家附近咖啡馆,聊几句就回来。”
程景森将他松开,顺手从门边衣架上拿过件外套搭在尹寒肩上,“晚上风大。”
程景森前半句话,只是慌乱之下掩护。
五百万美金对他而言不足挂齿,如果花钱可以留下尹寒,他再给十倍百倍也情愿。
后半句话却是他恐惧根源。
尹寒不遗余力地追寻吉泽尔遗作下落,仿佛这成他回报程景森唯途径。
甚至不惜委身应酬那些他最痛恨人情酒局,就为打探几条有价值线索。
最后两件是对作品,十二年前在黑市交易中出现过次,画内容无人见过,标题叫“Fratrie”,意为兄妹。
尹寒极力找寻就是这两幅画下落。
开始进展缓慢,他绘制几幅以假乱真仿作陆续由专业中介之手流入黑市,接连拍出两三百万美金高价,但那个钟意于收藏吉泽尔画作买家始终没有现出真身。
拍走画最终进入怀
纽约城夜间温度14摄氏度,室内恒温25度。
尹寒是暖,程景森却带身寒意。
男人摁熄烟头,将其扔进阳台角落个易拉罐里,走过尹寒身边时,眼睑微垂,没有停步。
就在他们要错身而过瞬间,尹寒伸手将他抱住。
尹寒抱得很紧,似乎想把男人捂热,就连他自己呼吸也跟着紧促些。
说完,转身回书房。
大约个半小时后尹寒返回公寓,跃层上下只有玄关与客厅相连处亮盏落地灯,似乎是程景森特意为他留。
其余屋子都黑着。
尹寒凭着直觉往阳台走,没几步就隔着玻璃窗看见男人正伏在栏杆边抽烟。
外面城市灯火闪烁不定,程景森穿着单衣,黑色风吹起他衣衫边角,衬出他肩宽腰窄身形。
程景森无法给他这些行为找到更合理解释。
吉泽尔离世多年,找回遗作算是程景森心愿,但不会设定什时间期限,更不曾给尹寒施加压力。
他不愿细想,却又隐约猜到到这背后缘由。
这天傍晚,尹寒敲开他书房门,和他说,“去和休斯见个面。”
——早起被程景森弄得狠,他在床上多睡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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