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你怎
？”沈堪舆有点紧张，“出什事吗？”
“……没有，”顾言笙像是轻叹口气，颇为无奈地道，“
妈做四个人
菜，想让你也
起吃。”
“……”沈堪舆时半会儿竟不知道该说什，只觉得眼眶突然酸。
“沈堪舆？你听得到吗？”
沈堪舆连忙点头：“听得到，听得到。”
他想起哥哥心脏病犯时候，也是这样难受，父母担心得眼眶都红，好像连站都站不稳样子，他又帮不上什忙，看着特别心疼。
幸好……幸好他是丈夫嫌女儿不待见，对父母兄长来说也不是重要存在，没有人会为他紧张成父母紧张哥哥样子。
他就不用再觉得心疼，已经够疼。
沈堪舆闭着眼睛捱着疼痛，轻轻地笑笑。
等到药效发作，疼痛消减，他才感觉到口袋里手机直在嗡嗡作响，他慢吞吞地去掏手机，掏出来时候已经断掉。
鼻：“还等你？家人都饿死！”
“对不起啊阿姨，不好意思，下次改，”沈堪舆有些语无伦次地道着歉，用衣袖擦擦下巴汗水，声音越来越哑，“那出去。阿笙，你记得先给甜甜吃点米糊垫下再吃别。”
“沈堪舆！”顾言笙看他飞快地往门口走，想叫住他，但他动作很快地开门出去。
顾言笙愣下，随即起身出去追人。
——
他轻轻地吸吸鼻子，苍白脸上露出是满足甚至幸福笑容，眼底亮晶晶：“还以为阿姨真有那讨厌呢……原来也是嘴硬心软，跟你真像，你们这样人啊，最善良最容易被欺负。”
顾言笙干咳两声，有些生硬地道：“那，回来吃饭吗。”
“不……还有点别事情。你们三个人吃四个人菜，那就都多吃点，吃饱点。”他这个样子，给他们看到该多倒胃口啊。
“……”
沈堪舆看着家方向，握着手机，眼神和声音都温柔到极致：“阿笙，谢谢你，也帮谢谢阿姨。”
居然是顾言笙电话，而且还打好几个。
他吓跳，连忙拨回去。
顾言笙很快接起来：“你在哪里？为什不接电话？”
“……”沈堪舆发现自己声音哑得说不出来话，只能把手机挪得远些，用力地咳嗽几声，确认自己能发出声音，才重新接道，“这不是给你……拨回来吗？有什事吗？”
顾言笙没有说话。
沈堪舆躲进楼道里个昏暗角落，抱住个被遗弃废纸箱，用它个尖端死死地抵住自己绞痛心脏。
他已经疼得整个背都被冷汗浸透，衬衫湿哒哒地粘在身上，头发也是湿，那用力地抱着箱子，就像个快要淹死人紧紧地抱住岸边块石头。
他艰难地腾出只手去翻口袋里药，眼前昏花重影不断，也看不清是丹参滴丸还是阿司匹林，就胡乱地往嘴里塞，塞完药片，就顺势咬住自己手。
太疼，他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喊出声来，甚至会喊顾言笙名字。
其实他在心里已经喊很多遍，他不是指望能把他喊过来，他也很怕会吵到他，他只是想求个慰藉而已，那样就不会那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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