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那
难受，他却帮不上
点忙，就看着他独自完成切
顾言笙蹙起眉头，靠近他些，稍微提高
自己
音量：“沈堪舆，
在这里。”
“阿笙……想你……想多看看你……想你……”
顾言笙喉咙忽然有些梗住。
你现在就在这个人面前，你们十几分钟前刚刚面对面地说过话，他却直说他想你。
顾言笙觉得特别难受。
方才他红润脸色仿佛只是顾言笙幻觉，眼前他满脸冷汗，脸白得发灰，嘴唇干裂到蜕皮，眼底浑浊暗淡，半天都没有办法聚焦，却是第时间朝着他方向，露出如既往冒着傻气笑容：“阿笙……要什呀？”
他声音已经哑得没法听，顾言笙觉得仿佛有张砂纸在自己心尖上磨，不痛，却是闷闷难受。
“你哪里不舒服？”顾言笙轻声问他。
沈堪舆没有回答他问题，仍旧睁着双失焦眼睛，看着他方向，又那样问遍：“阿笙……想要什吗？要水果吗？”
顾言笙皱眉：“沈堪舆，你听不见说话吗？”
顾言笙这顿饭吃得十分心不在焉。
他以为自己已经对苏桐没有那种感情，但收到苏桐结婚请帖，他内心深处执念还是奔涌出来作祟，看到酒就疯样地想喝，也不知道自己喝多少，总之是想不起来醉酒后事情。
残局应该是沈堪舆替他收拾，他想不起来自己喝醉时候有没有对他做什不好事情，看着他总有些异样感觉，所以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但他想到他刚才样子，胸口莫名发堵，把顾雨甜喂饱送到邻居家去跟别小朋友玩后，他自己勉强塞几口饭菜，就走到沈堪舆卧室门口，原本是想进去问问他到底怎，却看到他已经盖着被子躺在床上。
天气还是挺热，怎就盖上棉被？
沈堪舆声音低弱下去，取而代之是绵延不绝咳嗽，从低低闷咳到剧烈喘咳，声声撕心裂肺。
顾言笙下意识地替他拍背顺气，却发现他身体片滚烫，他又抚上他额头，烫得像烙铁。
沈堪舆咳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伸手到枕头底下颤抖地摸索着，摸出来包药片，倒出几粒生生干咽下去。
然后他费力地撑起身体，去够他挂在床头上湿毛巾，扯下来胡乱地贴在自己额头上。
顾言笙怔怔地看着他，浑身僵硬，两只手不知所措地搭在床沿，攥紧床单。
沈堪舆露出暗淡而困惑神情，他伸出手，尝试地往前探探。
他不敢探得太远，怕如果真碰到他，会被他厌恶地掸开，所以触碰到只有冰凉空气。
他收回手指，怔怔地垂下有些湿润眼睫，喃喃自语道：“你不在……”
“在。”
“阿笙，好想你……”
顾言笙推开门：“沈堪舆。”
没有回应。
顾言笙走进去，看到沈堪舆米八出头个子，蜷缩成那小团，紧紧地抱着胸前只枕头，脸也埋在枕头里，只看得到颗头发乱糟糟，发色枯黄脑袋。
顾言笙能听到他呼吸声格外粗重艰难，伴随着胸腔里嘶鸣起伏，他怕他再这样把脸埋着会直接憋死，忍不住伸手推推他。
推好半天，他才闷闷咳嗽声，费力地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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