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过得
这个冬天，如果能过得去
话，明年春天他想带甜甜去看城郊百里花海，把她打扮成花仙子，帮她
“水里加糖，甜吗？”顾言笙试探地问。
“甜，比这个山竹还甜呢！”沈堪舆点点头，眉眼弯弯地笑着，笑得眼底小卧蚕都拱起来，在室内暖黄色灯光下泛着莹润光泽。
果然……
顾言笙眸光微黯。
水里明明什
也没加，就是
杯寡淡无味白开水而已。
“
喜欢吃酸些山竹才让他买，你别说他，”顾言笙语气生硬地对宋黎说完，转头对沈堪舆就换平缓温和语气，“没事，你不用道歉。”
沈堪舆怔怔地看着他。
宋黎吃自家儿子瘪，没好气地哼声，喂孙女吃饭去。
顾言笙默不作声地尝口山竹，真酸得厉害，他忍不住皱皱眉：“这也太酸，你别吃。”
他伸手就想扔垃圾桶，沈堪舆眼疾手快地抢过来：“别别别！吃，吃！”
软就乖乖坐下来，茫然地问顾言笙：“水也会放坏吗？”
“不然？”顾言笙不想跟他多说，从桌上袋子里拿只山竹出来，两三下剥开递给他。
沈堪舆愣愣地看着顾言笙，摇摇头开口想说话，却渴得先呛咳两声，话说得极为嘶哑费力：“阿笙这个你吃吧，吃浪费。”
宋黎注意到这边动静，立刻阻止道：“阿笙别吃那东西，酸得要死。真不知道这个沈堪舆除会打游戏还会干什，买个山竹跟买酸豆似。给他自己吃可不浪费，浪费钱倒是真。”
沈堪舆低头默默地听着，眼眶忽然有些泛红。
——
沈堪舆晚上睡得不好，因为心脏不舒服，很难平躺入睡，他又只有个枕头，没办法垫高睡，总是没睡多久就会胸闷气喘地醒过来，于是第二天他起得特别早。
时间很充足，他把甜甜和阿笙早饭准备好，出门时候天还只是蒙蒙亮，他想着时候还早，他走路去医院可以省点钱，还能顺路把妈妈喜欢蛋黄酥买。
蛋黄酥铺子很早就开，沈堪舆走到时候上早班人们已经排起长队，他站在队伍后面，在阵阵秋风中冷得轻轻发抖。
他越来越怕冷，这个冬天应该会很难熬吧。
他掰着果肉就往自己嘴里塞，因为动作太急，手指有些颤抖，却是没几下就吃掉半，还乐呵呵地冲顾言笙满足地笑：“真觉得很甜呀，主要还是阿笙你给剥，就更甜！谢谢阿笙！”
顾言笙不知道他是怎把这酸山竹吃出甜味来，他想阻止他，看见他吃得那开心样子又不忍心。
他是不是，没有吃过甜东西？
会不会给他杯白开水，他也会说那是甜？
顾言笙趁他吃山竹吃得开心没什防备，把那杯温水送到他嘴边，他懵懵懂懂地就喝口。
宋黎直不喜欢他，什难听话都说过，他听久也都习惯，可这刻他忽然觉得很难过。
他真什也做不好。
本来打游戏打得好，可以帮阿笙赚点钱，可是现在他左手已经很难操控键盘，以后可能连游戏都打不好。
他亏欠阿笙这多，却没有能力偿还给他。
他搓搓眼睛，微哽着道：“阿笙……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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