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笙不明白这些,只觉得他苍白着脸艰难喘息样子都是装。
沈堪舆总是会愣下,然后挠着头有些纳闷地嘀咕:为什你还是生气呀?爸每次打就不那生气。
顾言笙觉得这样话莫名其妙,就骂他神经病。
沈堪舆抬头看着他,轻轻地说:阿笙你可不可以不要说是神经病?没有生病。
顾言笙说你不是神经病就别再跟着。
沈堪舆急忙说好好是,眼里都快急出泪花来。
顾言笙眼神闪烁下,垂眸避开唐修视线,拳头握得更紧。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唐修目光骤然冰冷:“什时候打他,为什打他?”
顾言笙涩声道:“上学时候…经常跟他打架…”
“跟他打架?他会打你?”
觉得症状吻合,“常见症状有,严重触景生情反应、创伤情景在梦中反复重现、焦虑、过度警觉、惊跳反应……”
顾言笙艰难地吞咽着喉间酸涩:“所以是因为…?”
唐修翻个白眼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你认真听说话吗?重大创伤性事件!受伤!死亡威胁!你作妖就个吃饭事情,不至于好吗?”
顾言笙顶着被拍红脑门茫然地道:“那?”
“小鱼有些状况是儿童PTSD特有,所以很有可能童年时期某种重大性创伤是根本诱因。”
其实沈堪舆是真病,很小时候就已经病。
是顾言笙让他病得越来越重,后来甚至在他怀孕时候动手打他,虽然只是巴掌,但那是在公共场合,而且是为苏桐打他。
打完那巴掌,顾言笙回家收拾行李,准备搬出去。
沈堪舆看到他回家,马上跑进厨房准备食材想做饭给他吃,但才准备到半,他就看到顾言笙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
他托着沉甸甸肚子,慌张地跑出来拦他——六个月肚子其实不算很大,但他人太瘦,所以格外辛苦。
顾言笙说不出话。
年少时期跟沈堪舆每次所谓“打架”,沈堪舆从来不会打他,只会做出蜷缩自保姿势,偶尔挡那几下,然后嬉皮笑脸地说没事儿你接着来,打完就开心啦,开心要笑笑不要再生气啦好不好。
那时候顾言笙以为他是在挑衅他激怒他,所以每次他这样,他都会克制不住地更加冒火,拳脚也愈发重,把他打得满身淤青才罢手。
等他停手,他就三下五除二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奶茶店买来他喜欢茶,戳上吸管递给他,笑眯眯地说打也打完啦,喝口茶消消火吧。
那杯茶大多时候都被顾言笙打翻。
“童年?”顾言笙立刻想起沈堪舆之前说过,他曾经在生病时候被亲生父亲脚踹翻在地。
“听他意思,小时候挨打是普通至极事情。”顾言笙几乎是从牙缝里把这句话挤出来。
唐修嗤笑声:“那就没跑。孩子心脏病,还不管不顾地讨着要肝脏父母,小时候会把孩子往死里揍也不是什稀奇事情。”
“恩。”顾言笙咬咬后槽牙,转过头看着病房里还在昏睡沈堪舆,脸上没有什表情,握紧拳头中,指甲却已经扎进掌心。
“你别副要吃人样子,你自己就没作过妖?”唐修凝视着顾言笙道,“告诉,你打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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