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顾言笙叹口气,拉住他手,将他揽进怀里,轻轻揉着他后脑勺:“别难过。告诉,甜甜那丫头怎欺负你?”
“不、不是……”果不其然,顾言笙把锅往顾雨甜脑袋上扣,沈堪舆就着急地开始解释,“甜甜很好,她真很乖,是、是不好,是做错……”
“你做错什?”
“以前……以前真很坏,都不听你话,所以做错很多事情,让你很生气,所以……”沈堪舆语无伦次,表达得异常混乱,额角冷汗直冒,他抬起头满眼恳切地看着顾言笙,“所以、后来想改正。想好好听你话……知道、知道你有天定会让走,都把东西收拾得很好,你让走可以马上走。但是怕……怕甜甜喜欢话,走时候她会难受……所以……”
“所以你就直跟他说你不喜欢她,好让她也不喜欢你?”顾言笙千算万算,算不到他这种简单又奇怪思维。
笑笑,然后心满意足地看着他红着脸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在餐馆里找个偏僻角落,顾言笙把沈堪舆放下,点壶红枣枸杞桂圆茶。
茶端上来烫得很,顾言笙又要只干净碗,倒些出来用汤匙搅拌降温,再喂沈堪舆喝。
几口热茶喝下去,顾言笙看沈堪舆回点神,伸手帮他擦擦嘴角茶渍,温声问道:“你能告诉,为什要跟甜甜说你不喜欢她吗?知道你是很爱她。”
沈堪舆怔怔地低着头看着地面,两只手反复揪扯着膝盖上衣料,时不时抬手揉搓下眼睛——他已经养成习惯,觉得自己好像要流眼泪,就不会管它有没有流出来,直接伸手去擦,怕顾言笙看到会厌烦。
沈堪舆红着眼眶,用力点点头。
看着爱人次又次转身离开,那种难受他懂。
上学时候,他经常抱着刚买回来热乎乎蛋黄酥,追在妈妈身后想让她吃口,可是妈妈总是很忙,忙得不愿意回头看他眼,匆匆忙忙地就出门。
结婚以后,他也是亦步亦趋地跟在阿笙背后,想让他尝尝他新做菜,想跟他讲讲甜甜今天又做什好玩傻事,阿笙也很忙,也常常头也不回地就离开家关上门。
他每天都在等啊等,等他们下次回来,要把更好东西拿给他们,他不知道他们什时候才会回来,开始他会缠着他们问个不停,后来怕他们烦,就不会再问,但永远都准备好他认为他们可能会喜欢东西,边安静地等,边想象着他们接过东西时欢喜样子,就对明天充满期待,然后兴奋地傻笑个不停。
顾言笙看他句话也不说,坐在那里使劲儿揉眼睛,边揉边眨,可还是眼圈红睫毛也湿,就知道他是心里难受又拼命忍着。
明明已经跟他说过很多次在他面前哭出来也没有关系,可他已经不敢。
有好几次,他站在病房外,看着他坐在病床上,手里攥着那只真空袋包起来山竹壳,怔怔地不知道在看什方向,眼泪就像失控般,源源不断地从他眼睛里掉下来。
他也不哭出声,只是偶尔吸吸鼻子,然后抬起衣袖擦掉满脸泪水,捧起那只山竹壳,用苍白干裂嘴唇近乎虔诚地亲吻它。
——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