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沈堪舆放弃
自
保护，任由顾言笙抱着。
“是，在。”顾言笙将他抱紧。
“阿笙……”他攥住他
衣服，像溺水人抓住岸边水草，轻微地哽咽着，
遍又遍地喊他名字。
“在。”顾言笙遍又遍，耐心且温柔地回应他。
他真是要疯。
宋黎不知道他为什
要在地上摸来摸去，他又不瞎，这里光线也亮得很。但是他蹲下去时候，她忽然觉得，就算穿那厚衣服，这孩子还是消瘦得令人心惊，根本就不是个怀孕人应该有身量。
她看他摸半天也摸不到那张纸，忍不住上前步想去帮他，却没想到他手忽然换位置，她厚重鞋跟就这直直地碾在他手上。
瞬间她好像听到骨头碎裂声音，让她头皮阵发麻。
沈堪舆疼得身子颤栗下，脱力地跪趴在地上，喉咙中发出声短暂仓促，被压抑到极致呜咽。
——
”宋黎冷冷地看着他，眼神警惕又厌弃。
沈堪舆脸色极其苍白，他怔怔地看看盒子，又看看宋黎，干裂到有些蜕皮嘴唇哆嗦阵，喃喃地道：“对不起阿姨……不知道……”
宋黎冷笑声，眼里满是不屑顾。也不知道他在玩什鬼把戏，以前那伶牙俐齿，说句能顶十句，现在装这副可怜巴巴样子给谁看，反正她不看：“行别装，赶紧拿回去。”
沈堪舆伸出手，指尖颤抖得厉害，也不太看得清楚盒子具体位置——他吃不下东西，血糖太低。
洗手间灯光是暖，宋黎看不到他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就看见他哆哆嗦嗦个不停，仍旧以为他是心虚，就烦躁地把盒子往他手上塞。
他以为他跟妈妈说得很清楚，他喜欢沈堪舆，想跟沈堪舆过辈子，以前事情有着很多误会，他都不想再去追究。
他以为妈妈相信。
刚刚他觉得沈堪舆上洗手间上得太久，想过来看看，妈妈说刚好她也要上洗手间，让他带好甜甜，她过来找沈堪舆就可以。
他居然真就让沈堪舆个人面对她。
他不敢去想她都对沈堪舆说什，如果只是踩到
顾言笙带着顾雨甜过来看到这幕时候，心脏瞬间爆开令人崩溃剧痛。
顾雨甜“哇”声就哭，冲过去用力推开宋黎：“奶奶坏！为什要踩爸爸！奶奶超级坏！！！”
宋黎也被吓到，吞吞口水艰难地道：“奶奶不是故意……”
顾言笙管不顾雨甜也管不宋黎，他伸出手想把沈堪舆扶起来，却是刚碰到他他就惊恐地将身体缩成团，像坠入冰窟般颤抖着，扯着嘶哑得带着血腥味道嗓子含糊混乱地道：知道错，以后再也不这样。
顾言笙小心翼翼地将他圈在自己怀里，在他耳边温声重复着：别害怕，是。
沈堪舆手指费力地收拢下，却仍旧是没能接住，盒子掉在地上，里面东西全都摔出来。
只手表，张粉红色银行卡，张纸。
手表因为是表面朝地摔下去，所以整个表面都碎掉。
宋黎没想到会这样，她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沈堪舆。
沈堪舆扶着洗手台慢慢蹲下去，摸索着把手表捡起来，轻轻擦掉上面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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