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更准确点,是只有他犯胆囊炎,他才会被吓成这样。他自己大病小灾,便都是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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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以后——特别是生甜甜之后,沈堪舆身体直不好,年到头有半日子都在生病,所以久病成医,他在家里备很多种药,哪些甜,哪些苦,哪些是中药,哪些是西药,哪些见效快但是不宜多吃,他都分得清清楚楚。这些药,他基本上都是试过两次,知道疗效就不会再吃,都给顾言笙和顾雨甜备着。顾言笙从他卧室里翻出来药只有两种:止痛药和止咳糖浆。
不只次,他受寒咳嗽怎也好不,在家里怕吵,他就不知道去外面哪里瞎晃悠,甜甜闹着要吃这吃那,他就匆匆赶回来,灌大半瓶止咳糖浆,戴着口罩和手套给她做,做完又匆匆离开。
也不只次,他吃饭样地把止痛药往嘴里塞,顾言笙问他吃什,他说是维生素片,他半讥讽半认真地说:你可真会照顾自己。
想,就算有,他也不可能去玷污他,因为他最清楚沈堪舆有多喜欢顾言笙。
顾言笙沉默好会儿,才缓缓告诉他原因。
姜默表情如同吃只苍蝇,他把脸扭过去冷静下,才按捺住自己脾气,沉声道:“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其实他对来说,更像个弟弟。”
顾言笙没有应声。
“之所以说是弟弟,是因为觉得……他很需要人保护,他对于保护自己事情,是没有点概念,尤其是在遇见你之后,”姜默想想,道,“举个例子……你还记得高二那年你胆囊炎犯疼得动弹不,是他把你背去医院吗?”
他只是看着他傻笑,没有说话。
顾言笙当时觉得他是无话可说,现在想想,他应该是,疼得说不出话。
前几天顾言笙整理沈堪舆用很多年被褥,发现上面有很多处没有办法彻底清洗干净淡淡血迹,块又块,几乎跟上面花纹融为体。
那刻他就明白沈堪舆为什会说他能把带血衣服洗得很干净。他应该有很多次躲在被窝里疼得呕出血来,连纸都来不及扯张,缓过劲来也顾不上休息,匆匆忙忙地就爬起来拿被褥去清洗。
他所有精力和心血都用来照顾顾言笙和顾雨甜,可他疼得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时候,身边却是
“记得。”顾言笙记得沈堪舆背着他,哭得稀里哗啦,说阿笙你再忍忍,吃药打针就不痛。到医院看到医生更是急得眼泪哗哗流,医生拼命解释胆囊炎只是小问题,他个字也听不下去,只会边抹眼泪边重复着说“他特别疼您救救他”。
“你情况稳定下来以后,他就找过来送你回宿舍,你也记得吧?”
“嗯。”顾言笙记得那是个下雪冬天,沈堪舆站在医院门口目送他和姜默离开,顶着双红通通兔子眼,带着浓浓鼻音说,阿笙你以后定要好好吃饭,你要是记不住吃早餐,以后每天给你带,你不要再痛。
“知道他为什不亲自送你回去吗?因为他脚疼,”姜默叹口气,“他那双破布鞋,在送你去医院时候跑飞,怕耽误你治疗,就没有停下来穿,光着脚把你背过去。”
顾言笙低哑地道:“胆囊炎这种小毛病,也只有他会被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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