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律到时候姜醒已经选靠窗边位置坐下,那排位置都还空着,他想两秒,还是选姜醒左后方位置。
裴律走过来时候
裴律更不知道,当个人开始费尽心思想让另个人快乐时候,他本人快乐和情绪便也就不再由自己掌控。
姜醒好心情直持续到周末将录音笔里内容传到笔电里。
笔记本上潦草随记也动笔整理遍,在论文文献都高度电子化信息资讯时代,亲自动笔将知识抄录在纸质上给人种充实收获感。
昨晚答疑环节交谈之前他请示过唐院士,询问是否可以录音,因为可能他现场记笔记没那快,老爷子爽快地反问有何不可。
他信奉天道酬勤,也信奉功不唐捐。
他来实验室两个月,显少见他这轻松快乐模样。
像盏充满能量灯,由内而外散发着盈盈光,充盈、饱满、雀跃。
姜醒平时话很少,存在感极低,像元素周期最外围氢氦锂铍硼,即便每天都打交道也不定能给人留下什特别印象。
他习惯个人在角落里默默做自己实验,从不参加茶水间茶话会,不和别人交换外卖零食、不结伴吃饭或同路回宿舍,擅长自娱自乐,个人听讲座,个人看推理小说。
偶尔有师兄师姐问他话也常常会冷场或语不惊人死不休,把对方噎得无话可说。
散场之前,唐老还给姜醒留私人邮箱,说以后有什学术上问题和新想法可以随时和他交流。
姜醒激动,但不谄媚,又乖乖地:“好,谢谢您。”
唐老拍拍他肩:“年轻人,好好干,大有可为,以后来首都,记得来找这个老头子聊聊天。”
姜醒是个很容易把别人话当真人:“您说真?”
唐润宁觉得他实诚得可爱,又笑:“这个人是爱开玩笑,但从不瞎客套。”
每周早是例会时间。
前两年S大把生院与化院并作个大院后,会都起开。
硕博研究生是统管理,人不少,阶梯教室陆陆续续进来学生。
光看面相和精神面貌,大家年龄差距有些大,发际线、黑眼圈和眼角血丝可以窥探科研民工现状。
现代职场内卷严重,拖家带口来读博也不少,校园也不再是单纯象牙塔,多很多现实无奈。
裴律就见到过好几次本来群人在茶水间热闹聊天,他走进来大家都很默契地禁声,或者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等他走才又重新热闹起来。
姜醒满身与他年纪不相符戒备与忧郁令裴律不得其解。
可他今夜笑容,很明亮,像月光,在华灯熠熠礼堂里也过于闪耀。
又像片柔软羽毛,搔得人心痒,想伸手撷取,又怕太过心急太过用力。
苦夏忧愁如丝缕烟雾萦绕,裴律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对方感到快乐点。
姜醒笑得不多,但是笑眼神就会变得很柔软。
裴律亲自将几位老院士送到下榻酒店后,在司机取车空袭拿出静音晚上手机。
cocal又跳出新信息提示,是姜醒在聊天室里兴高采烈地描绘今夜奇遇。
下面纷纷有人回应他,问他专业问题有,说羡慕有。
裴律忽然意识到,姜醒似乎将这个论坛当成个分享快乐和烦恼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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