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输给
姜醒。
裴律分明看见刚才姜醒在他擦肩而过
时候偷偷翻个白眼，极小声自言自语：“还m;主科学呢，没有m;主还搞什
科学。”
他眼睛大，又黑白分明，翻起白眼不但不难看还挺像他在论坛用过
个表情包天线宝宝。
那个动漫人物也是翻个白眼，配文字是“垃圾”。
裴律默念“垃圾”这两个字。
他刚刚看向自己目光，是不知源自何处敌视、不屑和冷漠，好像他们是直对立敌人。
为什会这样呢？
姜醒应该不知道，他那种认真又天真神情和平静但轻蔑眼神是很残忍，很能伤人心。
至少会伤到裴律极难得热上回心。
那种始终充斥在姜醒身上淡淡排斥感、抗拒感来得生硬且莫名，叫人不解。
目光不自觉地聚在那位有幸获得姜醒那珍贵又郑重票青年。
大概是比自己胜在哪里呢？
职业记者，说明观察力和口才都不错。
敢于直言，说明性格耿直，品行刚正。
揭露实事又维护校友，应该是比较仗义热忱之人。
留在姜醒身上。
姜醒不卑不亢，直直对上他深如沉潭眼。
半晌，裴律先移开目光，曲起长指，警告性地反手扣扣桌面，严肃道：“实验室是做实验地方，不是政治广场。”
“m;主投票，个人意愿，独立行为，不需要聚在起讨论。”
“如果不是学术问题，聚众争辩，下不为例。”
姜醒是他做过最难实验，没有定理可循，没有方程式参考，所有交集和关系全靠他腔热忱和满腹耐心去助燃，去要个求而不得解。
那不解这道题可以吗？
好像也不可以。
因为在这道题里裴律窥见曾经他对科学热情、执着与全情投入，在这里，姜醒是他离过去、离纯粹、离真理最近地方。
从开始好奇让他拿起笔，他就只能直算下去。
像团乱糟糟麻线，他却直找不到打结关节。
反复反省，他自认为没有得罪对方地方。
裴律看着落地窗外落日沉默，食不知味地喝两口咖啡，告诉自己，他绝不是在意，单纯好奇。
他不在乎这些泡沫荣誉，他就是想找找什原因让他输掉这票。
他不是输给任西林。
姜醒以前就认识他吗？
不是话他怎能只在宣传单上看眼就说这个人具有最珍贵品质？
他是不是对这个类型人比较情有独钟？
至少是偏爱。
不像自己，好像做什也讨不到这个人喜。
也许是他声音天生低沉冷淡，很容易造成听者心理上服从，今天又穿正装，英俊锐气眉眼沉下来，气场压人。
大家缩着头散去，只有姜醒还在自顾自研究手上那张宣传单。
最后，他还是拿到那张属于他自己选票。
是裴律亲手从赵萱手上还给他。
裴律回到办公室看几张数据报表，没怎看进去，随手抓那张候选人宣传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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