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律站在原地，沉默看窗外日薄西山和大片晚霞，心里浮上从未有过
无能为力和无可奈何。
要不算
，他想，他已经为
开始那点好奇和艳羡逾越太多，其实可以止损。
其实可以，只要他想。
晚上应酬，原本憋肚子话方旭感受到裴律那生人勿近低压气场，也只敢略略问句：“峰会议程定下来，阿律你想好带谁去没？”
裴律心不在焉：“
自己有数。”
心情很低落，回去路上，他心不在焉撞上人，抬头看，原来是刚才那两人丘之貉。
姜醒麻木说句对不起，低头闷声往前走，事到如今，他都已经不想再和这些人争辩什
。
“怎？”裴律注意到他不对劲，轻轻拉住他手臂，姜醒条件反射缩，瞪他眼，什都没说就闷声走。
那眼，竟有些恶狠狠意味，像只被抢食后恼怒猫。
裴律面上没什表情地站在空旷走廊里，觉得今天冷气开得太足，热乎乎颗心冷不丁被猫狠狠踹脚，又挠几道鲜血淋漓痕。
哥那天例会还说他数据很齐，就怕……”
方旭脸“这你就不懂吧”，他在实验室当副手也有好几年：“裴律是管理人，手下总要有几个做实事人，也就看他数据做得还行又愿意整天呆在实验室里还有点用罢，不过他要再这闹下去，迟早得走人，又不是找不到比他更会弄数据。”
叶逸实在不放心，方旭夸下海口：“至于按绩点抽人标准，主任就随便说，到时候饭局上喝高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什。”
“到底谁更合适去、实际带谁去还不是你裴哥说算，待会儿就跟他说去……”
后面两人又说些什姜醒听不清。
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信息。
方旭正准备推荐叶逸，还没开口，正在翻信息裴律忽然扬起手比个制止动作，语速很快地命令：“你先别跟说话。”
方旭吓跳，裴律看手机表情不太好看，他提起口气问：“出、出什事？”
他没有想到他们再次见面是这样情形，他以为经过老爷子生日那天晚上之后，就算姜醒还是不喜欢他这个人，也至少能抹去两分固有偏见和敌意。
只是他单方面以为而已。
腔热忱倾心换来更浓烈厌烦与反感。
他好像怎做都不对，点好都讨不到。
姜醒情绪像夏天将落未落雨，不知道什时候会下，捉摸不定，偶尔响起阵雷声，但你得整天都带着伞。
左边试验台应该是有人在用发射性仪器设备，发出沉闷钝重声响，有点像他迟缓心跳声。
姜醒以前觉得S所学术风气虽然不算特别公正透明，但在各方面也还算是个不错平台，起步很高，视野开阔，福利优渥，能学到最先进前沿专业知识，是个不错栖身之地。
可是现在眼睁睁地看着属于自己机会次又次被人夺走，他却筹莫展，愤怒麻木，心灰意冷。
他创造不被尊重、他付出和价值不被认可，他抱负和理想也不可能实现。
在别人眼里，他只是个不知疲惫创造利润廉价劳动力，只是因为还有点价值所以才没有被狼狈地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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