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得对,”裴律挺受教,“那……可以请你当朋友吗?”
姜醒瞪着湿润眼睛,整个人冒着股直白傻气:“为什要做你朋友?”
裴律说:“择善从之。”
年轻男人神色忧郁,嘴边泛起苦笑,声音很低,语速也缓:“你今天忽然告诉这件事,好像……还是免不有
姜醒心里终于涌上点安全感,这两个月夜不能寐愁苦和希望渺茫焦虑被抚平几分,可更让他欣慰和高兴事情好像是——裴律和他们并不是伙。
非常奇怪地,确认这件事情比他维权终于有门路还令人雀跃。
原本紧绷神经松懈下来,姜醒心中忿忿,故意踢下被子,幽声讽刺:“裴律,你挑朋友眼光真不怎样。”
裴律怔,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在心里窜起种奇异情绪,酸甜柔软,仿若卷肆意随性热风打破假装平静海面。
姜醒对他从来都是疏离淡漠,能避则避,不躲不开就冷脸以对,再不然就是公事公办,几乎不曾有过真实情绪外露,他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让裴律窥见丝毫。
姜醒低着头沉默,之前被暗算过太多次,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们这类人,承诺说出口容易,实现起来却有诸多擎制。
S所虽然在GU这个大集团旗下,可是方家、叶家与裴氏是几代世交和坚不可摧合作伙伴,连姜醒这种心只读圣贤书人都有所耳闻,再来还有方旭叶逸与他从小长大情谊。
就算裴律心秉公无私或者因为受到蒙蔽和欺骗愤怒生气,但又能做到哪步?
总不会为个无甚交情下属与多年好友彻底决裂吧?
姜醒无法安心放下防备,字句明言拒绝道:“不好。”
而现在,至少是在心理上放松戒备才会有这样脱口而出埋怨。
裴律低头,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声,显得几分忧愁与落魄:“嗯,是遇人不淑,直在国外,回来已经没有什朋友,所以才蒙人所骗,被钻空子。”
姜醒表情有些言难尽,但对方都这样姜醒也不好再揪着他疏忽不放,但嘴上还是要咧咧会儿,教育他:“宁缺勿滥你懂不懂。”
没有朋友个人孤独也比从垃圾堆里捡朋友强。
他姜醒也没什朋友嘛,还不是活得好好。
他坦白直接,拒绝话不留情面:“是不敢相信你。”
裴律僵瞬,表情在昏暗幽沉灯光下看不真切,英眉拧起,仔细看蕴着丝受伤神色。
姜醒忽然觉得两人挨在起那小块皮肤现在格外烫热,他挪远半分,硬着头皮扬起下巴,有种虚张声势刻意,板眼、非常正式,告知他:“已经向学委会提交再审申诉,证据链也在重新准备。”实验证据,尤其是生化实验,里面含有活本和保质期短暂检验体,证据有效期非常短暂,每次提交都需要重新准备材料。
“虽然时间可能会久点,但是绝对不会放弃。”姜醒非常坚定地再三重申,务必要裴律感受到他决心。
裴律喉咙艰难地滚动,下颌与锁骨在灯光下泛着性感冷意,半晌才道:“好,知道现在要你完全相信也不可能,会证明诚意,你东西最后定会回到你手里,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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