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醒心无旁骛,所以格外磊落光明,他坦荡而不自知,举动究竟会在别人心里卷起怎样声势浩荡风,bao。
他夸完别人又开始很认真地听汇报当他优等生去,留裴律个心不在焉。
裴律向来自诩严谨自律,姜醒是他二十多年读书生涯第个小差。
散会有外国议员邀请裴律起共进晚餐,裴律用英文委婉
“裴律,你倒车蛮厉害。”
“裴律,你这种看地图能力是天生吗?觉得它其实设计得很不科学。”
“……”你其实是觉得所有路标和公交指示牌都不科学吧。
裴律在会场演示完高难度实验,他又走下展示台第时间凑上来说:“裴律,觉得你刚刚在台上论述观点很新颖,剖析论证方法也独特,是刚才所有委员发言里最站得住脚。”
裴律心情复杂,眼底不可抑制地涌上复杂沉色。
幸好姜醒夸赞是不需要回馈,好像只是他走在路边时候无意间遇到朵美丽花,随声夸句,他就自己走开,并不放在心上,也不需要被夸人放在心上。
他夸他,花开花。
比如在餐厅吃早餐,盐焗鹌鹑蛋很小很难剥,姜醒总是无法将完整地将蛋壳与那层薄膜分离。
“裴律,”他很是艳羡地举着勺子感叹:“你鹌鹑蛋剥得这漂亮那氧膜标本定也做得很好!”
裴律侧目淡淡看他盘子眼,慢条斯理地将自己剥好几个白蛋放到他面前,姜醒愣,回过神来,解释:“欸?不是这个意……”
作者有话说:醒醒!醒醒!
被这样个予求予取人跟在身后感觉,是会上瘾。
裴律越发察觉到姜醒这个人在私人生活里迟钝温吞状态与在公事和专业上敏感利落简直判若两人。
他神奇无碍地在两个频道之间自如切换。
崭新姜醒还有个让他不能马上适应习惯——好爱夸人。
姜醒知道自己在干什吗?
他不知道。
他对面裴律沉默,甚至很窘然地摸摸鼻子,笑下。
这个笑容又轻又短,如同挥着薄翼蜻蜓,飞快就消逝在夏日夜晚水面。
不经心吹拂过、飘游过,轨迹不定,所到之处,留下片水光亮泽潋滟。
裴律低头:“吃吧,快迟到。”
姜醒努努嘴,他发誓自己真没有要裴律给他剥鹌鹑蛋意思噢。
裴律垂眼,漫不经心用湿餐巾擦拭手指。
这个人,可真是有意思,要对你冷淡之极,连脸和名字都记不清,可旦准许你踏进他设置范围后,便好像眼睛和心都装在你身上似。
也许是以前都没什人和他讲话聊天,憋得太久,姜醒有时候居然还挺话唠。
不是客套恭维那种夸法,他非常诚恳、直白,两只乌黑眼睛直直看着你,表情认真,有时候带着少许讶异,有时含着亮晶晶光,不知道是不是崇拜,或者更多是新奇。
并且他注意力往往集中在寻常人察觉不到地方。
早上看到裴律拿出新剃须水,他就挂着毛巾凑过来,语气认真地评价:“你好像很会归置行李箱。”
裴律拉拉链手顿下,抬头对上他那双真诚眼睛,皱下眉,都不知道该说什。
是不是要回句“那你行李箱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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