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是真每天都有很多事要找裴律,很多话很多想法想要跟裴律说。
线上交流有时间精力成本,也不如当面表达得畅快。
他在现实中那不爱说话个人,不知从什时候开始,在裴律身上获得表达欲望。
有时候他说着说着,也会觉得自己话太多,但被裴律专注温热目光包围,忽然又觉得自己像颗获得生命星体,连带着乏善可陈生活,都有种要从黯淡中冉冉升起感觉。
姜醒享用裴律空间和时间,就很自觉地承担起自己力所能及事情。
这是他们最近习惯。
姜醒有点点网瘾,不严重,翻墙技术炉火纯青,美曰其名课业需要,在很多个裴律被应酬、谈判、方案和资金链、投标等系列压力弄得头痛欲裂时候,是姜醒半边耳麦把他稍微抽出来。
有时候是巴赫几章乐曲,有时候是大高加索山脉消融速度专讲,亦或是某不知名行星轨道对南太平洋潮汐影响等等这些离他们生活千八百里外事物让他得以在纷繁俗务间呼吸上口氧气。
姜醒是裴律休憩岛屿。
姜醒可以在非工作时间出现在裴律办公室,这是裴律给他特权。
具有裴律特质松叶标本。
裴律吃过次三食堂之后,就常常想念那里味道,那个洒满余晖窗口,黄昏操场,和那台很老旧、但是会送来清新凉风摇摆落地风扇,和承诺请他吃绿色心情姜醒。
所以裴律很拼命,争取不让那些生意场事彻底捆住他,困住他时间,也困住他情感和灵魂。
即便再忙也挤出空去实验室,有时是检阅各个项目组进程,更多时候是陪姜醒完成他证据清单上复刻实验。
进展还算顺利,基本环节都抓紧时间完成,但又好几组样本需要固定小时数才能孵化,只能等时长足够再采集数据。
每天把对方实验器材亲自清洗遍,无论裴律那天来不来。
在裴律疲于各色应酬之后还要审核数据时把他拉到沙发上休息,说定闹钟过半个小时定叫他。
在裴律发烧却没有空去医院时候跑到校医室买冲剂。
裴律是个很能忍人,他辛苦是被光鲜亮丽外表包装得严严实实,要姜醒自己去发现,姜醒捏着细
刚开始还很矜持地觉得这样好像不是很好,可到后门出入自如也是他。
裴律助理从公司到实验室来送材料就见过很多次老板在办公,这位小师弟在沙发上看论文或是看课外书。
很有那点岁月静好意思。
助理不敢说也不敢问,每次都以最快速度退出这气氛诡异二人世界。
开始姜醒还没有这个胆子,但裴律强调过很多次,语气认真不似客套,他也就觉得这份随意不算逾距。
下楼时候姜醒耳机线勾到裴律袖口。
裴律顶着来来往往目光耐心解开,问他为什不用无线耳机。
姜醒义正言辞:“用那个总会觉得自己好像没有戴耳机,就会反复确认有没有外放。”
裴律点点头,耳朵上凉,姜醒动作熟稔地把他刚刚亲手解开那只耳麦塞到他耳朵里。
“BBC换个荷兰籍主播,”姜醒打开手机给他看,“这期是只羽鲸纪录片,觉得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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