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看着他,摇头笑道:
“小将军跟身份不同,你不知道,那也没有甚!”
小亭郁愈发羞愧,连头也抬不起来。
他心中暗暗地唾骂自己:“人家是为保护你,才挺身而出!你不但不心存感激,还反过头来,指责他挑衅太过。为自己私念,逼他想起这难过事!小亭郁啊小亭郁,你真不配当别人朋友。”
忽听屈方宁问道:
“从此之后,再也不吃燕窝,甚至闻到燕窝味道就想吐。”
“回伯伤养很久很久,可是疤痕再也消不去。”
“再后来,支黑色军队来到锡尔。王女山烧起来,她头发、衣服也烧起来。”
“来到她尸体边,捡起她鞭子,用尽全身力气,啪声,拉成两段。”
“那天,发个誓。”
久,可是病点儿也没好。等早晨醒来,回伯已经不见。”
“连忙问旁边人,回伯到哪儿去啦?他们告诉,回伯大清早就出去,给摘燕窝去。”
“那时正是严冬,外面雪落得厚厚。大家围着炉子坐在帐里,还是觉得背后寒风刺骨。这样天气,别说是去山壁上采燕窝,就是在平地上走几步,也十分艰难。”
“担心得哭出来。句也没提过燕窝,回伯还是顶风冒雪,为上山。定是太贪嘴,虽然嘴上没说,但是眼神深深地表露要吃燕窝渴望。躺在草铺上,默默祈求着回伯平安归来。”
“到黄昏时分,回伯终于带着个小小燕窝回来。他条腿摔伤,脸上、身上全是擦痕。他对温柔地笑着,摸摸额头,把燕窝洗做给吃。”
“今天昭云郡主提到阿初哥哥,是谁?”
小亭郁忙
“等这双手有力气,要保护所有亲爱之人。抽向鞭子,无论多少都会折断!”
他声音毫无高低起伏,语气也颇为平淡,仿佛在述说别人故事。小亭郁只听到半,就忍不住转过身来。再听几句,已经急急地来到他身边,简直是手足无措。
他满心愧疚,结结巴巴地说:
“对、对不起,不知道你以前……有这样……这样……”
他语无伦次,句安慰话语也说不出来。悲惨?痛苦?酸楚?似乎都太无足轻重。莫说亲身经历,就是听在耳里,也觉得不能忍受。
“可是燕窝刚刚做好,装到碗里,群高大卫兵就气势汹汹地闯起来。他们说那座山上所有东西都是他们王女,要回伯把偷燕窝交出来。”
“回伯是个哑巴,哪里能够辩解?他不停地打着手势,别人根本就不听。个穿着小皮靴女孩子走出来,手里提着根长长鞭子。她朝劈头盖脑地抽来,恶狠狠地叫道:‘让你偷东西!’”
“回伯扑在身上,给挡这鞭。王女鞭子好像急雨样,狠狠地抽打在回伯背上,也打在心上。哭着抱着回伯,心想:这定是对贪嘴惩罚。”
“后来她打累,卫兵也走。回伯背上被她打得没有块好皮肉,已经奄奄息。可他还是对笑着,把藏在怀里燕窝,口口喂给吃。”
“燕窝汤还是热,里面掺回伯鲜血,还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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