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命道:“请随长老下来。以礼相待,不可轻慢。”
片刻,随央全身手枷足铐,送至马前。他眼望御剑,干笑声,道:“老夫生惨淡,临死竟劳动千叶鬼王前来送终,这份面子可也不小!”
二名兵卒押着他头,强行跪倒。御剑将几只木匣往地下抛,问道:“随长老,你可认得此物?”
随央见那匣中大蚕,全身扑簌簌地抖动,嘶声道:“这……这是……”伸出枯瘦手指,似想触摸蚕儿,却又立即
太治奇道:“是谁?”
御剑森然道:“自然是——‘蚕父’。”
道乌黑箭光从他手中应声而出,却是直射东北面飞瀑。
瀑布尚在半里之外,水势磅礴,飞珠溅玉,宛如匹白练。黑箭忽发忽至,疾若流光,到得近前,箭头急转,路尖声镝鸣,从水帘间呼啸而过。空然声,飞瀑已被拦腰截断。
白练断处,个黑黝黝洞口豁然显露。洞口石台之上,个瘦小精干、满头白发老者,怀中紧紧抱着只阔口瓷碗,正瞠目结舌地看向众人。
才颤抖道:“将、将军,这……这是……”
其蓝太治恭声道:“贵使有所不知,这位随央随长老很是有点儿傲慢,敝族连求见三次,他都推诿不见。们好声好气地打听他住处,谁知央轻从上到下,无论王公贵族,还是蚕农蚕妇,想是平时吃惯他好处,竟然联手包庇。没奈何,只得出此下策。贵国上下,也是赞成。未能及时禀报贵使,还请多多包涵。”
贺真叹气道:“这位随长老当真别扭。件皆大欢喜事,非要弄得场面上如此过不去。其实给们见上见,又有甚大不?”
小亭郁大急,向御剑道:“将军,大王命前来求教,说服随长老与族同荣。毋论他如何不肯,也该虚心邀请,以理服人。这样恃强行……行……怎能够?”
御剑瞥他眼,目光中似乎有些惊奇,又有些叹息。
御剑将手中张臂如弦月、漆黑古朴弓向巫木旗掷,向小亭郁道:“说服人法子,只要种就够!”
屈方宁见这断水截流箭,只觉脑中发热,身上发冷。满脑子只是个念头:“天下竟有如此神技!”
看贺真时,只见他面上神色从容,垂在腿旁枪尖,却也在微微颤抖。
却见其蓝太治笑容可掬,上前步,向洞口老者叫道:“随长老,你好!”
随央嘿然道:“老夫设下这金蝉脱壳之计,不下数年,本拟举成功。不料竟被尔等眼识破,天意如此,罢罢!”
此时其蓝军已将数百央轻族民赶拢处,严加监管。鬼军或攀援、或疾驰,盘问央轻族人。
只听西南方名鬼军小队长遥遥禀报:“主帅,沙洲边缘发现列马蹄印,印迹凌乱匆忙,指向西南。旁边掉落三四只木匣及女人妆奁之物。”即快马呈上。
御剑弹开其中只木匣,只见头青色大蚕蠕蠕而动,盒底沾着些黑色颗粒,似是蚕卵之属。御剑捉起蚕儿看片刻,遥望眼西南,若有所思。
太治喜道:“传闻此种青蚕种性特异,普通者皆不能衍育,唯二三十者可交尾产卵,谓之‘蚕母’。将军手中,莫非就是此物?”
御剑目光仍望向西南,道:“‘蚕母’真伪,天下只有人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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