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伯吹着口小凉风,正是舒服惬意,不想动弹。膝盖沉,屈方宁也倒下来,枕在他腿上,修长手指伸出,夸张地比着手势,说今天王爷给种种赏赐。
但他嘴唇轻动,却问着另件事:“回伯,你教这套掌法,重逆脉络,掣变吐息,练这几年,身法、步法都远胜常人。原以为是愈快愈好,讲究是先发制人,这些年只在这个‘快’字上下工夫。但个人眼睛再狠,出手再快,也不能反客为主,操控自然万物。今日苦想河面片树叶,心中别无他念,好似白纸上支墨笔似,给它画条漂行痕迹。回头看,它真就在那儿,跟心中所画,点儿也不差。”
他手中比完赏赐,又换宴会上屈林叫三个人出来表演事。
“回头想,这事儿以前也不少!有时别人拳打过来,心想:打得不好,要是向左下些,就能反手砍中肚腹啦!脑子里刚这转念,那人真就向想要方位打过去。很容易地砍翻他,还以为自己料敌先机呢!有时顺其自然,有时全无道理,对方无不从,全都乖乖地顺从心意,点儿也不违拗。虽然有些奇怪,也不作深想。今天第次对付远处事物,更明显得多。回伯,这是甚缘故?难道练这套功夫,连眼中视物也大不相同?”
回伯怔怔望着他,连手势也忘打。直到屈方宁在他眼前挥挥,才回过神来,胡乱打着手势,口中道:“原想过几年再告诉你,你既发觉
旁。回伯打个手势询问,屈方宁解开手臂上白纱,五指翻转,无声地回句话。
“希望之花。”
他这件袍子崭新柔软,虽然可以穿着,却不属于他。连着束发金环、手上指环,足上金圈儿,也不属于他。重要场合,屈林让他打扮起来,以便带着这个干净漂亮美少年出场。别人看不到场合,这都是要交由司务总管保管。
屈方宁洗完个澡,把浣洗过袍子挂在系绳上晾着,等它吹干。两只手捧着脸颊,显得闷闷不乐。
回伯擦两次身,转头看着他。屈方宁湿湿头发都贴在脸颊、脖子上,光双黑白分明眼睛仰着看人,显得更年幼。
嘴里还嘟囔着:“本来今天很高兴,给老狐狸拦腰问,现在背上还流冷汗呢!”
回伯不禁失笑,真探手过去,给他摸下背心。似乎并没有汗湿,放下心来,又给他探下脉。自从他从其蓝回来,晚寒热症发作,差点没把回伯吓死。如不是当哑巴当得娴熟,早就骂出声来。问,说是先被“易水寒”冻伤心脉,又给“流火”炙烤肺腑,手足阳明、少阳、太阳、太阴、厥阴诸经无不受损,寒热之症发作频率虽减,程度比之前却更严重得多。饶是屈方宁紧咬牙关,也给折磨得呻吟出声。回伯忿怒之余,把昭云儿和御剑天荒都骂个狗血喷头。只碍着不能出声,手语打得再恶毒,别人看到也不明白。
屈方宁反而安慰他:“没事,能忍!这攒齐次发作,比以前还好些呢!”
回伯怜惜地看他眼,打手势道:“必想个法子治好你。”
车卞从帐里探出头,招呼两人去吃饭。又把宴席上偷来烤羊腿晃晃,非常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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