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靖马上抬起头来,清亮地答声:“好!”
御剑笑出来,道:“你这个样子,最像弟弟。”迈步进门,门子立刻恭恭敬敬把两扇黒木大门关
但朱靖不知沉浸在甚之中,对他苦心孤诣点也没看到,好在点点头,便不再开口,总算是殊途同归。
少顷,马车入城。杨晏与朱靖寻间不起眼客舍投宿,又取麝香、龙脑煎煮,替中毒较深三人拔除体内余毒。料想几人功力恢复,又有防备,纵使南海派再来谋害,也是不惧。御剑见几人安顿停当,告辞离去。周默几人叩拜再三,御剑也懒得多言,身形动,便向长街行去。
忽听背后脚步急促,却是朱靖赶来,道:“喻大当家,送你程。”
御剑皱眉笑道:“还能走丢不成?”见他眼神殷切,只得随他去。
亥时已过,长街上行人寥落,店铺打烊,摊贩、货郎也早已酣然入梦。白日里熙熙攘攘条青石桥,只余湖水拍打杨柳岸之声。
喻大当家,方才真是凶险之极。”
御剑只道他又要道谢,阻道:“早晨你已经说过。”
朱靖认真地摇摇头,道:“这是不同。”吃两口饼,又问:“喻大当家,你功夫这高,真是商人吗?”
车中几人比他资历丰富得多,听见小师弟口无遮拦,这明明白白地问出来,心中均是阵焦急。杨晏张饼才塞进嘴里,心要去打岔,却苦于咽不下去。
只听御剑顿顿,道:“实不相瞒,在下自小家道中落,迫于生计,落草为寇,做几年见不得人买卖。蒙山上兄弟看得起,赐个‘神枪喻大’雅号。弟弟随四处奔走,大秤分金,飞羽如刀,江湖人称‘小飞将’。”
下桥片刻,香火缭绕崇化寺后院便在目前。御剑道:“朱少侠,送到此处即可。”
朱靖道:“是。喻大当家早些歇息。”却不挪步。
御剑见他夜色下身影十分寂寥,问道:“弟弟后天就到宣州,你可要跟起见见?”
朱靖立刻应道:“好,幸何如之。”眼神却没甚喜悦。
御剑好生奇怪,临进门又加句:“明天早市,再看看那小傻儿?”
朱靖听他这几句话语调颇为奇特,似是强忍笑意,又似迫于无奈。他也不知其中缘由,哦声,道:“那定是位百步穿杨神箭手。”
御剑笑道:“别人胡乱叫,当不得真。也就是马马虎虎,凑合罢!”
这语气朱靖倒不陌生,正是:其辞若有憾焉,其实深喜之。崔玉梅与别派掌门谈起他师兄弟,正是这副口吻。见御剑眼神明亮,仿佛若有光,心想:“他定特别喜欢这个弟弟。”不禁好奇道:“不知喻大当家这位弟弟,长得甚模样?”
御剑怔,心想:“倒是没想过这个。这怎讲?‘王妃非愿,但求达慕垂鞭’?”心中忽然笑出来,道:“弟弟年纪跟你差不多。就是个小孩子模样罢!”
杨晏见朱靖问个不停,心中奇怪:“小师弟今天是怎?”生怕他问到甚家族秘辛、大户艳闻,忙插口道:“喻大当家如此英雄得,令弟定然也是人中龙凤。”向朱靖使个眼色,又作势剁宗言嘴,让他别学八师哥这般有口无心,得罪人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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