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微诧地转过身:“哦?”
巫木旗得意道:“小郡主婚事嘛!女孩儿也这大,该是嫁人年纪啦!可是这千叶国里,配得上咱们小郡主少年子弟,简直个也没得!依老巫看,只有个人,跟她最是合衬。”说着,向东面山腰指。
御剑顺他所指看,个人影正蹲在主帐门前等着。见巫木旗看见他,立刻跳起来,把手扬几扬。
他想也不想,断然否决:“不行!”
巫木旗怪道:“怎不行?碍着他当过奴隶啦?现在是奴隶,总不见得辈子都是奴隶。难道他以后不是你那个儿……义子?”
回伯也是阵心酸,继而又笑笑,宽慰地拍拍他背:“功夫是她高些,不过捉迷藏本事,未必比得上。”又狠狠道:“咱们想个法子把她捉起来,让她给你把毒全解,好不好?”
屈方宁本来已经哭,给他哄,才破涕为笑,道:“你别冒险。”
回伯道:“理会得。”又低声道:“你肝关左下脉弦,封得好好,绝无梦呓之虞。谁跟你说?”
屈方宁这才放下心来,却更不明白:“御剑天荒骗做甚?”想到他忽冷忽热态度,更是沮丧,靠在回伯背上,懒得再动弹。
巫木旗昂头挺胸地立在黑如密云方阵前,斜眼瞟着大麾下神思不属主帅,咳声。
擦手,示意他伸手过来。搭他脉搏,满心震惊,泥塑木雕般怔在原地,眼望着屈方宁,许久才苦涩道:“憔悴东风!你遇上崔师……崔玉梅?”
屈方宁低低嗯声,道:“她是你仇家?”
回伯苦笑道:“她是……债主。”搭在屈方宁腕上手指轻轻颤抖,微喟道:“是害你!”
屈方宁摇摇头,道:“崔掌门答允赐解药,只是每年都须派人去九华山取。”
回伯看着他面孔,缓缓道:“她是要知道在哪里,以便亲手将碎尸万段。”
御剑蹙眉道:“不是说这个。”
御剑回过神来,把卯册向旁军姿挺拔统领扔,撑着手臂,凝望台下将士。
巫木旗瞅着他面具,小声嘀咕句:“小锡尔有那闹腾嘛?”
御剑恍如未闻,兀自望半天,才道:“老巫,什事……你烦又烦得很,又忍不住要去想?”
巫木旗立刻道:“太多!比如吧,为什小锡尔送酒,总是会儿就喝光?为什老巫才三十岁,这张脸就老得跟马似?……为什靠这张脸就是骗不到酒?烦哪!想就烦得很!……”
见御剑冷冷地瞥过来,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忽然灵识灌顶,神秘地笑,道:“将军,知道你为什事烦恼。”
屈方宁道:“嗯,猜到。怎能让这恶婆娘如愿?”握着自己手臂,也苦笑声:“想来这毒性发作,也不比那火炼寒冰难捱。”
回伯怜惜地摸摸他头,道:“你捱不住。”低头沉吟片刻,已有计较,道:“明年春天,去给你拿解药。”
屈方宁急得把拉住他袖子:“才不稀罕那狗屁解药!你要是……宁可现在就死!”
回伯嘴角上挑,道:“甚死不死?”把他抱在怀里,带着笑问道:“忘自己说过什?”
屈方宁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眼泪也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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