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揽着他腰,笑道:“别人千里迢迢从大宛御苑送来,你就这信口贬低?”指点道:“你看它不声不响,任谁都能在它背上驰骋,似乎性子很是随和,其实并非如此。这种马儿功利心最强,六亲不认,没有常主,它只认样东西,那就是驾驭力量。谁令它心悦诚服,谁就是它主人。换言之,能者居之!你可要见识见识它认主样子?”
屈方宁期待地点点头。御剑揽住他,嘱道:“坐好。”握着他手中银白马鞭,迎空甩,半空犹如响个惊雷,连屈方宁都被唬得愣。追风亦是双耳扇,马身微微晃动下。御剑左手伸出,抓住马颈皮绳着力提,整匹马前半身几乎都被他活活拉起。追风显然吃不住这勒,仰天长嘶声。屈方宁不禁心惊,正待开口,马鞭又是声裂响,狠狠抽在追风边肚腹上。
屈方宁这可急,劈手就要去夺鞭子。御剑在他耳边笑道:“心疼?放心,不是真打。”果然鞭影过处,并无血痕。追风哑哑地声短鸣,展开四蹄,向前奔去。御剑手上马鞭不停,如此三五里,追风脚程渐快,雪样鬃毛舞动不已,煞是好看。再往后十里,四蹄犹如不点地,迎面风刮得人满脸生疼。到三五十里之外,四周景物模糊片,风声劲急,将屈方宁全身骨骸吹得疼痛无比。御剑陡然拉转马头,向妺水河面直奔。马蹄踏上河岸,他道劈天盖地响鞭,水花好似飞瀑,直击中流。追风突然纵身跃,竟从那四丈多宽浩荡水面上腾空飞过!
屈方宁身在半空,见脚下河水澎湃,水面映着道雪白马影,真是生平未见之奇景。落地时,御剑揽着他微微离开马背,避开地面反震之力。追风四蹄稳稳落下,气息如常,如履平地。屈方宁大呼厉害,连忙接过鞭子,自己执驾飞次。他力气比御剑差之甚远,落地时马儿两条后足都陷入水中,幸而御剑伸手提把,总算是有惊无险。
他过足瘾,心痒难搔,忙忙地追
,惯常地调戏他句:“这想见?”
屈方宁看太阳,忙道:“将军,你会儿有空?”
御剑空是没有,说话还是很温和:“不定,先说你事。”
屈方宁道:“也不是甚要紧事。就是追风……有点儿骑不好。你能带带?”
御剑微笑道:“你请求,怎会拒绝?不过……”回头看看,“现在不行。等会儿?”
屈方宁心道:“等会儿就迟。”乖顺地点点头,道:“好。”忽然上前几步,面朝面靠着御剑,膝盖微微屈起,顶在他小腿上,手也伸上去,给他整理下喉结下女葵纹披风铜扣。随即迎着他目光,轻轻道:“……歪。”
御剑目光暗下来,喉头吞咽下,声音也有些灼热:“马上就来。”
御剑天荒言出必践,童叟无欺。入帐遣散下属,即唤出越影。屈方宁道:“将军不跟同乘骑?”御剑顿顿,应道:“也好。”跨上追风,将他提上来,放在身前。
路出城,直至妺水边上,御剑才抱着他问:“你哪儿骑不好?”
屈方宁正色道:“将军,你送这匹马儿,也是万里挑神骏。可是使唤几天,似乎脚力也不过尔尔,没有特别出挑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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