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瞥眼滚得老远金球,又冷冷扫眼昭云儿,垂头恭顺道:“是,主人。”
说着弯下腰来,像捡甚脏东西般,皱眉提起金球上八宝彩环。
屈林见昭云儿气得咬着齿根,复又开口道:“你脏手,也配碰碰郡主宝贝金球?”
屈方宁静静道:“是,小人知错。”深深跪下来,双手背在身后,低头叼住彩环,咬着金球站起来。
昭云儿大喜过望,感激地看眼屈林。
!”屈方宁细心地给他上药,闻言随口道:“哪个臭娘们?”屈林皱眉道:“你不知道?昭云郡主前天就到,听说这次是来选婿。这几天家里有儿子老家伙,把鬼城山下那片草也踏平。”屈方宁心中动,道:“主君大人不是中意连云山下那片地?主人何不去献献殷勤?”屈林哧道:“父亲平日命藏拙,忽然显露功夫,没惹人怀疑。况且这臭娘们球技精湛,把银杖打得虎虎生风,阿古拉之流,都被她嫌得狗屎般。想从她身上打主意,谈何容易!”
屈方宁心念几转,道:“小人倒有个法子,能让她对主人另眼相看。”
鬼城城门外,座方形逑场尘土飞舞,七八匹鞍饰鲜明、腿甲完备马匹在场中追逐相击,只七宝金球正被根黒木球杖打得高高飞起。昭云儿身着袭束腰窄袍,披着粉色小坎肩,红色蛮靴紧紧踏入马镫,人也直立起来,眼望金球落处,纵马越过人,银杖斜刺里挑,挑得金球往天上飞去。金球中空,只听风声尖啸,昭云儿哈哈大笑,从马背上高高跃起,双手执杖,尽力击,金球空然声,笔直射入球门。
众人尽皆赞叹:“郡主球技如神!”
昭云儿得意非凡,银杖收,正要自夸几句,目光洋洋自得地扫过围观人群,忽然脸色变,嘴角笑容也随即化为厌憎,切齿道:“……贱奴!”
屈林回以笑,向屈方宁扬声道:“准你站起来?”
屈方宁垂下双眼,跪在地上,膝行至二人马前。那金球甚是沉重,随着他动作上下摇摆,在他口里发出叮啷之声。阿古拉第个看乐,扑地笑出来,其他人也跟着大笑不已。
昭云儿只瞧得心花怒放,连看屈林好几眼,觉得此人真是天下第个大好人。
屈林嘴角微动,退后
屈林瞥眼身着黑色侍卫服色屈方宁,见他面无表情,眼神颇为轻蔑。昭云儿死死盯着他,五指紧扣,浑身怒意散发。心知已经奏效,笑道:“郡主,请继续。”
昭云儿当日为屈方宁削断银鞭,又有女奴之耻,早就心生怨恨。虽然最后蒙他相救,也只当他故意在人前炫技,并无丝感激。今日见,真是分外眼红,连球门都不管,银杖挥,金球直直向他击去。屈方宁神色冷淡,向旁移动几步,依然站在逑场围栏旁。昭云儿连挥几杖,金球捡回,便是劈头球。屈方宁绕场走小半圈,金球飞舞,次次不离他身侧,仿佛他才是球门般。
众贵族子弟都瞧出不对劲,纷纷勒马,互相交换眼色。
昭云儿自觉出丑,心中大恨,扬臂,bao烈击,金球被打得声锐鸣,飞出逑场,砸在屈方宁脚边。
屈林越众而出,举杖指,骂道:“贱种,你瞎眼吗?还不替郡主把球捡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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