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儿怪道:“天叔,你为什不比?”
御剑道:“贺将军枪法高明,胜负留待日后再分。”手中流火向屈方宁抛,回寝帐去。
屈方宁与贺真交换个眼色,捧枪跟上。见
贺真枪身回转,枪法斗变,已变得缓慢阴狠,好似毒蛇盘踞花蕊之下,伺机,bao起啮人。
御剑向前半步,枪尖不着痕迹地荡,好似密雨疾风。瞬间花残蕊落,厉风直击七寸!
两招枪法皆在转眼之间,犹如电光石火。屈方宁看得分明,心中冰凉:当日他百思不解心花之枪,御剑转瞬之间就已破得干干净净!
贺真面上笑容也已僵硬,低叹声,便要收枪认输。
只听御剑开口道:“继续。”
方宁睫毛动,长长“哦?”声,侧头看着他。
御剑道:“哦什?是正经跟你说。”见他笑得颇有意味,忽然悟:“不是你想那个意思。老子还比不上贺真?”挽着他手,带他进帐去。
昭云郡主婚讯传出,次日鬼城门庭若市,各国使节纷纷前来,各色贺礼络绎不绝。昭云儿开始还眉花眼笑,后来便叫苦连天,躲到主帐之后,再也不肯出去。见御剑与贺真在帐门口交谈,又嚷道:“天叔,要看你跟姐夫比枪!”
御剑道:“今天你最大,你说什就是什。贺将军意下如何?”
贺真笑道:“岂敢扫郡主兴?”唤人取来银枪,缓缓步入武场。
贺真不得索解,机械地舞动枪花,伪装抢攻之势。但见眼前红光大盛,御剑手中长枪连击,笼罩得片空地密不透风。道枪影矫若游龙,竟似活般。
御剑腰力惊人,百余斤杆大枪,使得大开大放,枪意中包含极度残忍、凝重,却又吐露出无限轻灵、柔和。贺真举步进身,银枪急速外撑,只求抵挡时。眼前红光明昧,处处皆是枪,又处处无枪,时满心空茫。
外围观战之人,只见场中银花朵朵,赤焰盛放,只道斗得煞是紧迫,均捏把冷汗。越到后来,御剑手中流火红芒越盛,舞动时竟带风雷之声。站得近人,只觉热浪袭人,纷纷解衣扇风。
屈方宁站得最近,见御剑身法如风,步法森严,长枪步步紧逼,招招全是攻势,却又密不透风,毫无破绽。他眼力远胜常人,早看出贺真已然抵挡不住,若当真以武力论,前三招已经输。心中暗自想:“若是与他相斗,能撑到第几招?”念至此,热风之下,犹自冷汗爬满身。
眼见银花渐有被烈火吞噬之势,声尖锐铮鸣,两把长枪齐齐飞向高空。御剑举手抄,将银枪横握在手,随手交予贺真。
昭云儿笑逐颜开,亲手将御剑那柄“流火”送上来。这枪足有百多斤,她力气低微,只得拽住端,在地上拖行。千辛万苦拖到武场旁,张秀丽脸蛋都已憋红。
御剑足尖挑,执枪在手,轻飘飘宛如无物。屈方宁在旁观战,见他意态松弛,虎口虚握,心中明:举重若轻四个字,御剑天荒是做到极致。
贺真嘴边挑起笑意,双眼不离流火枪尖,道声得罪,银枪光芒点点,水银泻地般涌向御剑心口。这出手,赫然便是夺命勾魂记快枪!
但御剑却比他更快!
只见红光流曳,流火枪头抖,已从贺真右胁下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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