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舌吓得全身颤,药汤溅出,向帐门又退两步,却仍是不肯相让。
巫木旗瞧在眼里,倒是有些敬佩,嘴里却不肯承认,只道:“小姑娘婆婆妈妈,着实烦恼人!将来你嫁给小锡尔,老巫头个就要去拦你家帐门!”
桑舌脸上又泛起红晕,轻轻递过碗来,再也不作声。
不到日暮时分,鬼军众高级将领面带暧昧笑容,拥而入,将巫木旗压得嗷嗷乱叫。巫木旗大声惨叫:“腿!腿!”众人推着他大力搓揉:“废算!你可知们今天看见什?”巫木旗龇牙咧嘴叫道:“看见什啦!”震雷部统领与他交情最好,全身压着他足胫,诡笑道:“还能有谁?主帅家爱子啊!朝夕相对共同卧起那个!今日加衔大典,全军都见识过!”巫木旗大惊道:“什!老巫天没去,他居然就亲口承认?”巴尔虎大嚼他下药果脯,含糊道:“虽没有正式仪式,也跟承认差不多。蜜枣还有没有?”巫木旗急得哇哇直叫,总算逮到位好心人,听今日之事,捶胸顿足,后悔不已。见桑舌静静立在众人之后,拍大腿,笑道:“绰尔济这下可得意!要跟们将军结亲家啦!”桑舌面皮通红,嘴唇却微微泛白,向他轻轻瞪眼,仓皇逃走。巫木旗见她神色并非十分喜悦,心中不解:“小姑娘为什不高兴?难道咱们鬼军这个少帅夫人,她点儿也瞧不上吗?”
秋风如霜,给草原之夜带来阵阵白色冰凉。
头擦过。
“鬼军千人面,是令人摒除后患,往无前。建军十年来,未有以真面目示人者,纵骁勇盖世,亦籍籍无名。今天为你戴上这个面具,别无他意。”
个冰冷沉重,带着淡淡血腥气味面具贴在他脸上。
“——希望你能被人记住。”
整个场中屏声静气,只有长风卷着断草呼啸而过。草原旱季大团卷云流过高天,令点将台半云翳笼罩,半遍洒金光。
屈方宁跪在阴影之中,仰望浑身沐浴金色阳光御剑,眼中乌光闪动,略带沙哑声音在面具下响起:“是。属下必不负将军所望。”
巫木旗这两日鹤膝风发作,两条腿麻痹难当,步也走动不得。绰尔济前来诊视,先狠狠嘲笑通,又开剂奇苦草药,命桑舌给他煮送来。巫木旗喝肚子苦水,忍不住破口大骂。桑舌对这位脾气火爆侍卫长显然十分畏惧,也不敢出声反驳,只默默递药、收碗而已。初六清晨大早,巫木旗就火急火燎,满地乱转地找自己肩章。桑舌在帐前托着药碗,垂着头极轻地说:“爷爷……说,您这半个月,都不能……下地走动。”
巫木旗向她摆手,念叨道:“不行不行,今天就算废这两条腿,这个热闹也非瞧不可!……”忽然身形顿,转过来打量桑舌几眼,讶道:“小姑娘,你心也够狠啊!今天可是你心上人出天坑日子!你还不赶紧去盯着他,跟这里磨叽什?”
少女脸蛋顿时涨得通红,头也垂得愈发低,脚却钉在原地:“您……不能出去。爷爷说不行,就……就是不行。”
巫木旗见她其意甚决,恫吓道:“老滑头嘴里有几句实话?傻子才听他扯淡!还不让开,老巫要打你屁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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