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侧身坐上车舆,道:“让你自己单睡几天,怎又跑来?给你酒喝?”
屈方宁毛虫似拱拱蹭过来,
年韩儿冷冷攥住,目光落在密文上,顿时跳起来:“大理军备!你从何处得来?”
屈方宁哼笑声,道:“山人自有妙计。”挥挥手,懒懒道:“贵国出*细啦,这可大大不妙,快给你亲亲好世子报信去罢!”
年韩儿紧紧攥着那张纸,目光极快上下逡巡,喘息急促,显然激动之极。见他抬脚欲走,急问:“奏报者何人?”
屈方宁回回头,惊讶道:“你们家事,怎会知道?不过贵国重臣也不太多,依看哪,不是姓董,就是姓尹。”
年韩儿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往日恩仇,抢上道:“九隆董家与莘野尹氏皆是大理名门,证据未凿,如何令人信服?”
她却不能够再从心里感到欢喜。即使同床共枕,也无法温暖她渐渐冷却心。她常常对镜子问自己:这个男人拥抱亲吻,是真吗?在他心里,到底算甚?如果有天,祖国与他有冲突,他是不是也会毫不留情地叫滚出去?”
屈方宁听他口浊音,偏偏还演作俱佳,比拟着王妃愁苦之状,听来实在好笑,又忍不住有点得意。
老者怅惋道:“后来王妃渐渐足不出户,不再梳洗打扮,也不再吃斋念经。她经常摩挲着马车上明珠,伫立良久,黯然神伤。她觉得自己也跟这车子样,外人看来光华灿烂,内心却团漆黑,不见天日。”
屈方宁很不识趣地接口道:“后来她就病死吗?”
老者神色有些不快,顿顿道:“王妃娇弱之体,禁不起这般煎熬,终于病不起,肌体消磨,汤药罔效。这是她……临终前几个月前手迹,写道:事已至此,她心中无爱无憎,片澄明。与将军相识虽非乐事,亦不曾懊悔过。”
屈方宁止步笑声,道:“小韩儿,真没那大能耐。权臣势大,扫除无门,那就只能……骗骗人。”
年韩儿双目亮,喃喃道:“那可得设个天大骗局。”
屈方宁叹息道:“骗得过自己,才骗得过别人。”易水寒别入腰间,撩起帐帘去。
御剑夜深方回,听人奏报:“屈队长在后山库房。”过去看,满地狼藉,佛龛金身丢得七零八落,卷古旧般若心经从马车上拖下来,卷成团,尾画上天神被踩好几个脚印。屈方宁只光脚从车门间伸出来,脚趾头夹着串红珊瑚佛珠,甩甩地在那里玩。
他看得好笑,上前钳住那只不安分脚。屈方宁正仰面朝天地玩个翡翠木鱼,猝不及防,惊叫声。
屈方宁托腮出片刻神,客气地点点头:“谢谢你。”取过那叠书信,在酒水里蘸蘸,随手点燃,顷刻烧尽。
出来时年韩儿无所动,对着天光照照自己圆润指甲,冷冷道:“尸体自己带走,不给你擦屁股。”
屈方宁拭净剑身,插回黑鞘,闻言嘴角动:“好妹子,你请佛,你送到西罢。”
年韩儿悻悻望他眼,白玉般手掌伸:“寻人千,埋尸五百,给钱。”
屈方宁嬉皮笑脸道:“抱歉呐,哥哥向白嫖惯,忘这茬。”从腰里抽出张红皮密文,向他面前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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