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图可不会轻轻将他放过,立刻跟上去,明嘲暗讽,含沙射影,占尽口舌之利。屈方宁遥遥见柳狐边佯装优雅地拂袖、边尴尬地疾步离去,不禁笑出声来。
御剑顺着他目光看去,莞尔道:“老狐狸这次可被你摆道。”
屈方宁收回目光,脸上谐谑之色尽去,道:“将军,果真如你所料,他与扎伊王军暗中勾结,妄图同时扑灭们与亲王两路军队。假传险讯,试即知。只是不明白,他处心积虑,心要置于死,究竟是甚用意?”
御剑嘲道:“他是见你关系亲密,想让心绪大乱。堂堂正正斗法,他赢得?不过们屈队长洞若观火,眼就看穿他小把戏。”往座椅上仰,随手牵牵他手,道:“你说谷中并无埋伏,这倒是出人意料。或许大叔般对此人亦有顾虑,不肯全盘信任。”
屈方宁睫毛低垂,轻声道:“谁肯完全相信只狐狸呢?”
狭长双目闪,似在窥探他神情:“……屈队长意孤行,如今身处不测,也是在下未极力劝阻之故。还望将军以将士安危为重,尽快委派人手,前去救援。”
御剑漫不经心笑声,道:“原来柳狐将军对军个百人队长如此爱重,这如何敢当?”向旁让,笑意更重:“屈队长,是不是该出来道个谢啊?”
盔甲响处,屈方宁果然从宽大椅背后走出来,躬身道:“末将在此,有劳柳狐将军关怀。”
柳狐神色陡然变,顷刻又恢复原状,干笑道:“原来……屈队长已经先在下步回营,也不着人传讯,好叫人放心不下。”
屈方宁客客气气道:“末将与柳狐将军分别之后,路追寻车辙,并未发现敌踪。及至塌谷尽头,见条窄道通往东南方向,想着将军地图尚未绘制完成,便自作主张前往探查。也是运气尚佳,路坦途,直反营地。听闻将军即将回营,便思量着面晤之后再行报告。这是末将太过怠惰之故,请将军责罚。”
扎伊王军自从三风林大败,憋肚子恶气,卯足劲反击。盟军自申宫往后,前进愈见迟缓。至寅、未二宫之间,日夜战火不熄,几乎寸步难行。更有队神行飞卫军,人数不足千余,皆身披鹰羽披风,行动神出鬼没,全然不循章法,三次突袭营地,三次全身而退,搅得人心惶惶,或有谣传“神助”者。七月底鄂拉河战,柳狐手下“三赫”之布哈斯赫率八千人马,追击其至鄂拉河畔。其时正是草原雨季
柳狐忙称言重,双眼睛紧盯着他面具下双眼:“屈队长孤身犯险,勇气可嘉,呵呵,勇气可嘉。然而……两条路皆不见人影,这西北夹道莫非还另有蹊跷不成?”
屈方宁迎着他目光微微笑:“身在无义之地,蹊跷自然比别处多些,柳狐将军也无需太过担心。”
柳狐也皮笑肉不笑地扯扯面皮:“屈队长人马平安,再好不过,也不枉在下苦苦等候场。”
屈方宁侧侧头,笑道:“有您坐镇外围,末将自然是放心。以将军之大义,旦末将遇险,定会竭力相救,断断不会效仿那些落井下石无耻之徒,耳听金角,坐视不理。”
这几句话差不多已经是挑破说,柳狐脸皮再厚,也不禁微露窘态,咳两声,忙忙地告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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