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身后几声窸窣,那绿衫少女抢上几步,笑道:“小军官请留步。突然想起,们马有匹掉掌,怕是赶不路。看你马儿倒也不错,能不能送给们驾驾车?”
屈方宁脚步顿,对这理直气壮要求,着实有些无奈:“这马儿是……位友人所赠,突然之间转赠他人,恐怕……有些难办。”
那绿衫少女眼珠骨碌转,落上他肩上半旧大氅,即笑道:“既然如此,就不强求你割爱。今天风这冷,们小姐穿得这单薄,小军官难道就忍心见她挨冻吗?”
奔。
吃烤串守卫这才扔烤签,忙忙赶来,上前喝令捉拿。那人马早在半里之外,如何喝得他住?
眼见人犯就要逃之夭夭,只听屈方宁声冷笑,军靴靴底在草棚木架上几个踩踏,曲膝点,人已在半空跃出。牛油灯映照下,只见他袍角飞扬,金光线舞,颅骨撞响,凌空翻,手中已多张霜白长弓。也不见他搭弓瞄准,道白影离弦飞出,正中那名青衣人背心。箭头穿透身躯只在瞬,中箭者全身向上挺,犹自在马上僵直程,这才咚地声栽下来。
守卫总算叱开人群前来,将地下字躺平青衣人并拿获。审问之下,方知是西凉旧部,原本在附近潜伏待命,昨日听闻西凉军覆灭于落雁之丘,心知复国无望,遂做鱼死网破打算。见那几名少女衣饰不凡,又是从官驿而来,料得是城中高阶将领女眷,便动以其为质心思。屈方宁在旁冷冷道:“你们要为国复仇,堂堂正正决斗而死,也还让人佩服。恃强凌弱,欺负妇人女子,算甚本事?”与守卫交换几个手势,任其押送回驻军大营。
别人见这场流血事故,收摊收摊,绕路绕路,集市顿时空散不少,事发这段更是成白地。屈方宁抛弓上马,见脚边滚落物,泥壳破碎,半边陶盆露出来,想是之前那少女掷下。踢开看,不禁吃惊。原来那泥球之内,锦霞零落,离披破艳,竟是株淡粉色牡丹花。
他生在洛阳,少小离家,不见此花多年。此时见,倍感亲切。见那牡丹枝叶孱弱,花瓣相重,料来是商人反逆时令,强育而成。他心中暗想:“牡丹离故土,多半是活不。”随手将地上泥土拢起来,割块马毡包包,向那名银灰斗篷少女递去。
那少女身高也非十分出挑,但往人群中站,自然就有股凛然夺目气质。方才经历场大乱,也不见十分害怕,见他递过花来,面纱下眼睛只微微动,语不发地接过去。
屈方宁见她神态不似感激,更是印证心中所想:“这女孩定然是周围大户领主家女儿,平日有人为她赴汤蹈火惯。”开口道:“夜深,你们早些回去罢。骑马来没有?家里人知道?”
那少女脖颈低,却不答话。那名绿衫少女抢着道:“们是坐车来,就在驿站后面。”向东面指,又道:“们……小姐听说集市上无所不有,特意前来赏玩。这事万万不能让……老爷知道,小军官你千万要替们保密呀。”
屈方宁哭笑不得,心道:“到哪里去认识你们老爷?”应道:“自当为姑娘效命。”挽追风缰绳,便要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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