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应道:“嗯。”
屈方宁胸口闷得发痛,不知如何发泄才能痛快。烦躁地踢脚地面,向他递过手去,示意他拉自己起来。待御剑握住他手,故技重施,往后跌,连带御剑起摔下来,两个人滚成团,淤泥四溅。
他笑得滚开去,转头见御剑头脸上泥水斑斑,身上笔挺军服狼狈不堪,与平时高高在上模样大异,越看越要笑,笑得无法停止。
御剑从泥水里翻个身,低声道:“泥猴子。”
屈方宁笑声渐止,捋把眼里雨水,往他身上扑,开始凶狠地舔咬他。从嘴唇至喉结,拉开前襟咬他胸口,从小腹直往下,将他松脱腰带猛地抽出来远远丢开,含住他硬挺直立阳根。
他身上灼热还没消褪,不解御剑这举动深意,茫然爬起来,坐在河岸边。
远远只见御剑稳稳落地,勒马回转,向他打几个手势,隔着雨幕重重,也看不分明。只猜到是让他向上看意思,于是顶风冒雨地仰起脸来,但见黑云翻涌,月隐星藏,哪有甚可看?
正要做手势询问,远处轰然声,千万朵璀璨烟火同时腾空,白光将边天幕照得雪白,彷如道光墙隔断人世,又如海底白浪卷入青空。
他只手刚举到半空,时震惊难言,竟然忘放下。
第道烟光堪堪未退,第二道、第三道又紧接而上。半空散碎银华此起彼落,好似开在漆黑夜空中无尽花朵。
远至近沙沙声起。
时间,他想到当年也是这样大雨里,屈方宁步步跟在他马后,向他怒吼着摔扳指事。
那时候宁宁看他眼睛,又天真,又直率,有什心事眼就能看破。不像现在这样,心里沉积着厚厚云层,眼睛里有许多欲言又止话。
越影吃饱花,满足地打个响鼻,越过夜雨中棵子坡。娘娘树已经发出新芽,山坡上也开起小小素簪花。
御剑纵马驰骋,越影四蹄如飞,踏过白色雨雾,泥石溅起人多高。
御剑扶住他头,上身微抬,注视他闭目吸吮动情模样。冰冷雨水顺着他过肩乌
耀人耳目光烬落处,无数点萤火般微光从空中浮向远方,流光飞舞,星辰灿烂。
屈方宁傻呆呆地震在原地,已分不清到底是折服于这铺天盖地烟花丽景,还是震慑于这敢于藐视自然惊人手笔。
御剑高大身影穿过河岸向他走来,军靴上沾满青草淤泥,停在他身前。
屈方宁抬起头来,迎上他温柔深邃眼睛。只有大雨横亘在二人目光之间。
他哑声道:“大哥。”
屈方宁倒骑在马上,只觉身周景物快速倒退,身后无可见,不禁有些惊慌。
御剑单手搂住他,风驰至河岸,声长啸穿云破雨,连雷声都盖下去。
越影也兴奋起来,鼻中喷出厚厚白气,奔行愈来愈快,最后四蹄扬,从妺水上凌空飞过。
妺水刚刚解冻,污泥败叶随千沟万壑春水横流。道惊心动魄闪电照彻天地,屈方宁人才到河面半,只觉身下之力不断下坠,心道:“这下们仨都要摔下去!”
念方起,身上轻,御剑手臂扬,已将他整个人抡起来,道高抛线掷回河岸。落地滚好几滚,虽然没有受伤,身已经泥污斑斑,很不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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