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他性格率真,要哭便哭,要笑便笑,绰尔济倒并不担心。反见御剑神色不改,目光不动,肩头微微起伏,显然正在强抑悲伤。他心中暗惊,颤声劝道:“人死不能复生,请将军……节哀。”
御剑眼角极轻地颤动下,忽道:“你再看看他。”
绰尔济行医多年,见惯生离死别,晓得现在空说道理也是无用,只得向巫木旗使个眼色。巫木旗哭得满脸鼻涕,抬起张胡须乱糟糟脸来,却是不明其意。绰尔济低声道:“老巫,你先让开。”便在他肩头推。巫木旗个踉跄,撞动屈方宁尸身。只听骨碌碌声轻响,枚淡红色明珠从他左手指缝中滚出来,幽幽吐露光芒。
绰尔济见这珠子,斗然想起前两日出诊春日营时,正好听见车卞在大谈药经,说得狗屁不通,偏偏营小子信以为真。他时兴起反驳几句,还赢两条足有小指粗细虫草。末车卞十分不甘,向他吹嘘道:他方宁弟弟有灵珠,是唐五代时徐福后人远渡重洋、从扶桑国万里迢迢献来,为马嵬坡自缢而亡杨贵妃招魂所用,吐蕴仙人之气,感应三界五行,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绰尔济医术精湛,原本不信起死回生之说。但千叶族人笃信宗教,他对舍利金宫百年开花、千年结果“转世金丹”也曾有所耳闻,是以也有些半信半疑。见果有此物,心念动:“倘若真有还魂之效……?索性已经无力回天,试上试,也是聊胜于无。”抱着万之念,将明珠喂入屈方宁口中,以指按压喉结,助其吞服。许久许久,只见他喉头动,发出极轻咕碌之声。这下尽皆大喜,忙唤人煎参汤来。桑舌最擅熬药,便由她操办。顷刻药成,只见汁水黏稠,不知她使多少名贵药材,落多少眼泪。汤药灌入,不到半柱香时分,只见屈方宁胸口起伏,口将药呛吐出来,眼耳口鼻皆淌出药汁。巫木旗大叫声:“活啦!”绰尔济探之下,只觉他气息微弱,也是喜不自胜,连忙全力施救。他医术精湛,诊脉之时,已知他脏腑受损,五劳七伤,胸口团积郁之气,确如传言所说,病入膏肓。解他衣衫时,见他左颈下刺着大团狰狞花朵,不觉有些奇怪。幸而屈方宁命不该绝,到日落时分,脉象愈见稳健,气息也渐渐稳定。他这夜便在地下打个地铺,以便彻夜照看。与巫木旗说起时,巫木旗也摇头不知。忽发奇想道:“是不是将军怕他死去无依,特意在他身上留下印记,好让阎罗、无常认得他是谁家后人?”又忙啐几口,自己打自己两个嘴巴:“呸呸,胡说八道,过路仙人听不到。小锡尔这几个月病得厉害,想来多半是治病手段。”
绰尔济心道:“哪有这样治病?”向帐外望,见主帐灯火煌煌,御剑高大身影正独自坐在帐中。回想屈方宁活转之时,他也未见欢喜动容,只是脸色极为可怖。老药师内心隐隐觉得不对劲,时却难以明白。只有点差可确认:将军与他孙婿儿之间,定然不是寻常父子关系。
衣不解带地忙碌两日夜,到第三天黄昏,替他手腕伤口换药之时,忽听头顶传来声极其虚弱:“爷爷。”
他怔抬头,正好与屈方宁睁开线眼睛相对,顿时喜极而泣。巫木旗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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