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机议会此时也已解散,诸将陆续出帐,御剑最后个出来,驻足门口,久久不动。冷不防柳狐倾身过来,抱歉道:“鬼王殿下,在下知道你今日心情大大不佳,全为不识趣味,强行与你爱……子搭讪,败坏你们父子……重修旧好之良机。
队长要报答,只须再靠近些就够。”
屈方宁果然靠近几步,几乎与他贴在起:“他戴着面具,大怒与否,将军怎知道?”
柳狐笑眯眯,声音更低:“你们鬼王殿下,就是头整日巡视领地,不许别人踏上步大公狼。刚才拉你手时,他看眼神,就跟狐狸叼走他最心爱小狼崽样……”
话音未落,嗳哟声,额角已被个银色药角结结实实打中。苏音倏然从暗中现身,线银刀快捷无伦,径自递向出手之人脖颈。那人丝毫不惧,扯开嗓门喊道:“老不要脸,放开小锡尔!再拉拉扯扯,老巫连你狐狸尾巴窝割!”
柳狐捂着额头,眯眼望着来人,招呼道:“原来是巫侍卫长,你好。”巫木旗呸口,道:“好个屁!你还没死,就好不。”柳狐不以为忤,笑道:“阁下膝盖好些?”巫木旗更怒,骂道:“不好!等哪天扒你这身狐狸皮,烧成灰烫烫,那才好得。”又向屈方宁招手道:“快来!这老东西不是好人。”柳狐道:“与屈队长是忘年之交。”巫木旗叫道:“快拿水给洗洗耳朵!凭你也跟他忘年起来,没得叫人作呕!”
屈方宁听二人斗口,实在想笑,强忍着上前叫道:“巫侍卫长,你怎来?”巫木旗朝柳狐狠狠吐口浓痰,这才向他笑道:“给你送宝贝来啦!”将身让,现出身后匹毛色如雪白马。
屈方宁欢喜无限,激动道:“追风!”抱住追风脖颈,在它琥珀色眼睛上亲口。追风对主人热情不甚在意,低下头来,蹭蹭他肩膀。
巫木旗殷勤道:“老巫亲手给你喂,马草都是新鲜,根陈也没喂过。你看看这毛色,可没委屈它吧?”屈方宁连连点头,满口夸赞。巫木旗得意洋洋,忽然拍额头,叫道:“是!小将军叫带件东西给你。……放到哪里去?”边在自己身上乱拍乱摸,边喃喃自语,最后从马后褡裢中提起把硕大无朋黒木弩,交给他。屈方宁好奇道:“小将军送?”见弩臂上缝有皮套,大小刚好可容臂,便试探着将右臂探进去,将皮套裹好。手臂抬起弩箭,只觉严丝合缝,轻松自如,全无僵硬呆滞之感。机关浮钮恰好在他手指旁,轻轻按,只觉股后座力轰然撞来,冲得他倒退几步。弩箭激射而出,只见道黑光飞溅入地,深深陷入地下白石层中,足有四五寸深,连翎羽都看不见。
巫木旗咋舌道:“乖乖,这等厉害!”恍然想起什,干笑两声:“……小将军曾告诉,要你小心后座力,那个若什工事长也嘱咐过。嘿嘿,老巫见你,高兴得什都忘!”
屈方宁犹自在震惊之中,闻言也善解人意地嘿嘿两声。见那黒木弩长短大小,与月下霜模样,连弓弦张弛都相差无几。想到小亭郁与若苏厄为替自己做件称手之物,不知精雕细琢几多日夜,心中阵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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