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按下弩箭机关。点火光破空而去,如流星短暂划破黑暗。微光之下,只见所处地室无限开阔,尊称声地宫也不为过;眼前黑水隐隐,将众人立足之地完全围困,似是个深潭。潭面宽广,足有三四丈以上。潭水中漂满碎骨、肉屑,潭边积满黑色浮沫,臭气逼人。火光过处,只见十来头嶙峋怪兽同时从潭水中冒出,身长足有丈,身粗砺黑甲,牙齿森白如锯,两只血红眼珠直直盯着岸边众人,凶光慑人。
刹那间,人人瞪大眼睛,心想:“这是甚东西?”
忽听当声,名黄皮骨瘦春日营士兵手中瓷盒掉下来,浑身哆嗦着向后退去:“鳄……鳄鱼!”
乌熊连忙伸脚绊住他:“甚鱼?能吃不?”
那士兵名唤都仁,素日以博闻强记著称,当日曾眼识破柳狐白鲨皮水靠。此刻却几乎已经吓破胆,整个身子都抖起来:“吃、它什肉都吃……人也吃!”
乌熊哈笑,狠狠喷出口唾沫:“吃老子?老子先吃它!”唰啦声拔出腰刀,向潭中群鳄示威般挥舞几下。头巨鳄恰好来到潭边,懒洋洋打个哈欠,露出张半人多高血盆大口来。乌熊骇跳,嘴硬叫道:“你来,老子不怕你!”实则已经向后缩大步,准备随时逃入石门之后。屈方宁脚将他踹开,寻问鳄鱼习性。听说凶猛异常,无肉不欢,牛羊、獐鹿乃至熊罴、犀象,皆能在转眼之间撕碎。心想:“看来燕飞羽是要把咱们留在这儿喂鳄鱼。”即率众返回,掩上石门。必王子得知潭中有鳄,脸色更是难看之极。不知过多久,众人只觉饥肠辘辘,饿得两眼冒火。门外群鳄也渐渐躁动不安,水声乱拍不休。乌熊饥火难捱,噌地站起,掏刀道:“去宰头鳄鱼来!”屈方宁躁道:“少给老子生事!”乌熊只得坐下,咕哝道:“鳄鱼杀不得,那就只好吃马!”说到吃字,忍不住吞口馋涎,眼睛向必王子那边瞥,压低声音道:“不然,干脆吃点人肉算?”
屈方宁不耐烦理他,自己闭目养神,以免消耗体力。心中琢磨:“燕飞羽巴巴地找这个神仙圣地,多半舍不得饿死咱们。”再捱二个时辰,果然翻板旁微微动,道碗口粗细光柱随之射下,似是头顶个铁盖被人揭开。屈方宁立即跳起来,连声叫道:“喂,喂!”头顶那人不言不语,径自将团东西投进来。就光看,却是包血淋淋肉块,不知是什动物身上。肉块投在地上散开,人人只闻见股腐臭,显然是早就坏。乌熊叫道:“你站住!肉都臭,叫人怎吃?”那人更不答话,将手撒,丢下几张又干又硬馕饼来,有两个边上还长绿霉。最后啪声,扔下个干瘪瘪皮袋。袋中装少许清水,分到每个人头上,只够勉强润喉而已。扔罢,盖上铁盖,径去。屈方宁几人叫得喉干舌苦,何尝有人理会?
众人无奈,只得蹲在地下,瓜分这嗟来之食。听鳄鱼纷纷出水,扑腾声愈来愈大,心中均自惴惴。乌熊啃几口饼,瞟几眼地下腐肉,忽道:“老大,他是叫咱们……喂鳄鱼?”
屈方宁顺着瞧去,颔首道:“有理。试试!”将腐肉包包,向石门外走去。只听牙关扑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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