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皮帽等也被拾起,打成个大包袱,沉甸甸兜起来。
屈方宁是他手下低阶军官,清晨点卯操练,起得远比他为早。二人从前情好之时,这样声音也不知听多少次。他从号鼓声响起,就在自己身边撒娇胡闹,缠来缠去地吵得两个人都睡不着,床褥、被子,都给他闹得掀到旁。最后多半屁股上要吃巴掌,这才老实下床去。倘若他走到帐门又折回来,必然是使点坏,不是将他只靴子藏起,就是把他两个裤管打个死结。至于在他枕边塞袜子之类,被往死里操两次,遂再也不敢。此时乍闻故音,旧日情形历历在目,竟有恍如隔世之感。只听他脚步轻轻,向帐门口走过去,心中忽然浮现出个莫名念头:“宁宁这次会不会回来?”
心念动处,门口脚步顿,似乎迟疑下,才步步折回来。接着床边沉,气息靠拢,冰冷军服上衣似乎扫到他头顶,就此再无动作。
他意识还在半梦半醒之间,隐约知道屈方宁在看着自己。其时朦腾恍惚,不知其意。许久,只觉他手缓缓探过来,指尖带着些颤抖,轻轻碰碰他眉毛。旋即跟被烫伤般急忙缩回去,脚步匆忙,路逃也似离开主帐,在门口似乎还绊下。
他时还没回过神来,只想:“这孩子小动作真多。”待意识清醒过来,回味屈方宁怪异行径中隐藏旖旎之意,竟是滋味无穷。这下心中如饮美酒,竟是止不住笑意。就连拔营行军、奔赴苏颂王宫之际,也是魂不守舍,满心都是屈方宁情不自禁、落荒而逃可爱模样。遥遥望见他与追风喂食嬉闹,心情更是好到天边,欺负他话都酝酿好,只待伺机而用:“你早上偷偷摸老子,老子今晚上可要摸回来!”相比之下,毕罗王阿斯尔亲自洒道相迎,王后、皇子盛装犒军,似乎都算不得甚。
阿斯尔年纪只四十余,双笑眼,望之可亲。见千叶诸将,颔首微笑,亲手赐酒,话语却不多,颇有谦默之风。彩衣女奴捧来金酒原本只有七杯,柳狐替他引见必王子,遂又添杯。必王子激动万分,脸颊涨得通红。目光在庞大王室宗亲群中搜寻阵,不见乌兰朵公主倩影,不由阵失落。随即又想到:“她知道今天要向她父王提亲,心中害羞,因此躲起来。”也不顾旁人侧目,嘿嘿痴笑起来。
赐酒毕,柳狐将出征战果流水般奉上,镇场之物,正是大叔般与禾媚楚楚两个人头。阿斯尔大喜离座,抚人头赞叹不绝;柳狐款步上前,在他耳边说几句话。阿斯尔满脸惊叹之色,看眼千叶大军方向,又向柳狐问句。柳狐笑抬首,向鬼军离火部指点下。阿斯尔喜道:“愿请见。”列白冠使者鱼贯而出,为首使者来到屈方宁面前,恭恭敬敬做个请手势。
屈方宁躬身回礼,随使者出列,来到阿斯尔王座前,跪拜行礼。阿斯尔连称不必,又好奇道:“屈勇士可否摘下面具,让寡人得见真容?”
屈方宁微躬身,将青木面具揭开来。阿斯尔身后顿时阵惊呼,似乎没想到这位深入地底七天七夜,怒斩扎伊大王、王后头颅英雄,竟还是位少年。
只听“啊”声,名少女从王后身后抢上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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