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只听声凄厉女子尖叫,从产房中传出来。
人人诧异万分,纷纷询问:“怎回事?”
但他们实在已经不必问。只见大帐掀开角中,满头大汗产婆抱着个刚刚出生男婴,呆呆有些不知所措。
——那是个皮肤黝黑孩子。
乌兰将军这个肤如黑炭孩子,才出生天,连名字都还没有,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想那公主肤白胜雪,乌兰将军也是俊美白皙,生孩儿按理来说也该雪白粉嫩,绝不至于黑得锅底般。人人心中都十分好奇,只是不敢大肆谈论。有好事者信誓旦旦地说,白羽营有名肤色黝黑青年男子,常年陪伴公主左右,关系异常亲密。问来历,却是公主出嫁之时,从毕罗带过来侍卫。乌兰将军夫妇从前不和之事也被翻出来,烩成件惊天动地大丑闻,经由纺丝闲话妇人之口,散落到草原每个角落。千叶顾念乌兰将军面子,口中尚有几分容情。别处牧民更是百无忌惮,尽情诋毁,甚至传说公主少女时代就与多名男子有染,堕胎流产
苦心逆耳,久而久之,竟也习惯成自然,莫说动容失色,连眼角也不会抬抬。偶有与屈方宁照面之时,只须非礼勿视,定心忍性,也不致自乱阵脚,灵魂出窍。忽忽五月将至,天气也渐渐转为炎热。这日闲坐帐中,听巫木旗口沫横飞,述说乌兰朵公主这几日临盆在即,脾气比往日更加,bao躁;骄纵狂妄,行凶打人,将小锡尔好端端张俊脸呲得血迹斑斑。小锡尔温柔容忍,打不还手,还不惜重金采购洛阳牡丹,送给妻子赏玩。御剑听罢,心中只是笑:“这是什夫妻?小孩子过家家般。”忆及当日意乱情迷之态,不禁莞尔:“不错。堂堂男儿,有甚放不下?”
忽见巫木旗阵风般刮进来,叫道:“将军,小锡尔生啦!”
御剑哑然失笑,起身道:“生?男孩女孩?”
巫木旗这才纠正道:“不、不,是公主生。也不知道生个啥……听消息,就来给将军报喜。”
御剑哂道:“何喜之有?”命人取座翡翠屏风、几匹玉马,送往白羽营中。巫木旗跑上跑下,欢天喜地,仿佛自己生孩儿般,在贺礼中加自己许多体己,又央求御剑亲自过去瞧瞧。御剑心中实不愿前去,奈不住他吵吵嚷嚷,只得去。行至白羽营外,只见车水马龙,礼官忙得陀螺般。然而踏入营内,只觉气氛诡异之极,乌兰军团团围在白羽大营之外,个个面有恚怒之色。有怒气冲天,攥紧双拳者,也有咬得牙齿格格直响、面色涨红者,不而足。
他心中陡然跳,顿时想到:“莫非里面有什变故?”
眼望去,只见个绿衣侍女端着个铜盆快步走出,将盆血水倒在地上。
他认得这是公主贴身侍女,之前屈方宁还问过次。只见她神色憔悴,比年前老七八岁也还不止。
郭兀良等此时也已到来,均对公主头胎是男是女好奇不已。御剑立在人群之中,只听帐内传来阵阵婴儿啼哭,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巫木旗心痒难搔,向帐内不停踮脚张望,叨咕道:“怎地还没洗完?”又推推小亭郁,催道:“你个做舅舅,也不去瞧瞧你大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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