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屈方宁开口道:“御剑将军。”
他阵莫名心虚,掩饰般“嗯?”声。
屈方宁哑着嗓子道:“今日赶到海乌族临时巢穴时,只见人去营空,炼制毒物也已带走。将军这几日全面盘查,可知红云军行踪何处,是否有人通风报信?”
御剑压住心中悸动,道:“下午确俘获名形迹可疑之人,只是……”语未毕,诃鲁尔等率众前来敬酒,遂止话语。落座许久,心神仍未恢复,心跳得远比平常为快。
他执杯在手,听见屈方宁疲惫谢酒推辞声,想到自己先前豪言壮语,只觉万般嘲讽。屈方宁如今开口就能扰得他心神大乱,身上气味都能令他神魂颠倒,酒后呢喃醉语,汗湿手臂,赤裸脚,无不在他春梦之中浮沉。想来要等到很多年后,他声音
三人微躬身,头也不回地进城去。
什方脸上有些挂不住,解嘲道:“乌兰将军可谓胜而不骄典范,打胜仗,连笑脸也没个。”
御剑向他背影望去,只觉比前几个月所见更消瘦几分,忍不住道:“他这向都是如此?”
什方回忆道:“行事切如故,只是不爱说话,有些郁郁寡欢。”向御剑看眼,迟疑道:“是不是因为……?”
御剑不置可否,却知道公主之子另有其父事早已传开,屈方宁这几个月也不知听多少闲言碎语,心情自然低落,脸上也没有笑容。但亲眼见他对自己冷若冰霜,却是无可避免地阵阵失落。
当日黄昏,鬼军巡逻时抓获名红云密探。此人伪装成骆驼贩子,企图混入城中,却对骆驼窍不通。御剑命人提审,人送到时,只见满脸乌黑,已经死去多时。查看时,见他齿内藏有毒药,见情况不妙,立刻咬破。此人冒险进城目,也就此成谜。
当夜什方在黑曜城内摆开宴席,千叶驻城军官齐来赴宴,仇丹族也派出长老、巫官,送来谢礼。诃鲁尔长老对屈方宁仗义相助赞不绝口,连称先王大仇得报,族中上下,都满心期盼与之见。什方打个哈哈敷衍过去,低声问手下:“乌兰将军还在歇息?”答曰:“刚睡醒,说要去沐浴梳洗,稍后就来。”什方怪道:“小子忒托大!出来见个面还三催四请,哪有让客人久等道理?”诃鲁尔长老忙笑道:“老将军勿要怪责,如今年轻人风气都是如此。穿着打扮,比从前讲究得多。对长辈老人话,也不太听。”什方啧啧道:“这叫甚风气?当年与你们厚吉长老、阿拉坦先王为破妖寨,浑身淋满马尿,骚臭逼人。换现在,他们可未必吃得这个苦!”
屈方宁此时才姗姗来迟,浑身水气,睡眼惺忪,身上丝袍也松松垮垮,露出半边肩膀。只有左颈仍遮得严严实实,瞧来颇有几分怪异。听到席上言语,也懒于辩驳,盘踞在左首第二席坐下,掩嘴打个哈欠。侍女送来精美食物,也只略微动几口,就恹恹地不再吃。
帐内开阔,御剑虽与他比邻而坐,其实相距甚远。见他单臂撑在酒案上,眼睑、鼻梁上浮着层红肿,想是沾染些许毒瘴。大概痒得厉害,不时伸手去挠,愈挠愈红,留下好几条血痕。
他嘴上与什方言谈,实则全副心神都在屈方宁身上,只想将他抓痒手把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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