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亭郁将他抱在腿上,转动轮椅,指集市方向:“从前们在乌古斯时,曾对你说:这辈子,有天便足够。现在长大,胃口也大,比那时候强大得多,也贪婪得
冯女英向他抛个眼风,笑道:“将军好生不解风情。冯某千辛万苦跑趟腿,见过将军那位英姿飒爽情人,不禁心如鹿撞,欲自荐枕席,求夕风流。”
屈方宁也向他笑:“不过也是个跑腿罢。情人,岂是那容易见?”
桑舌是在五月初个暖风吹拂黄昏出嫁。屈方宁随送行队伍来到妺水河岸,才下棵子坡,只见狼曲山方向影影落落,似乎多些往日不曾见过之物。待要细看,却隐入日暮,看不分明。
他兀自好奇,桑舌那边已经开始拦门歌舞,巫木旗穿得大红大绿,急得抓耳挠腮,却步也抢不进去。
小亭郁却已穿过人群来到他身边,扶手上拴着只流云般天灯,灯面上贴着花鸟百兽,喜气袭人。
,闻听前因,哈哈笑,揶揄道:“这位姑娘,怕是喜欢过你罢?”
屈方宁奇道:“你怎知道?”
冯女英笑吟吟道:“将军这就是外行。少女心思,最是细腻曲折。你曾是她心中所爱,如今她另嫁他人,你却不怜惜她心意,反而大笔挥,赠送厚物,以为贺仪。你送礼物重分,就是将她往别人身边推步。她往日待你绵绵之情、款款之意,悉数被你看轻。纵然得到金山银海,又有什快活?”
屈方宁细琢磨,哂道:“原来其中还有偌大学问。依你看,送甚才合适?”
冯女英道:“不如就赠些寻常物什,与旁人无异便是。将军如记得她平素喜爱果食花样,也可择二相送。不知这位待嫁新妇,平日是贞静自处、怕羞少语,还是放荡不羁、敢爱敢恨?”
两人现在相处行事,与从前做朋友时大不相同。摸手摸脚地闹好阵,小亭郁才牵他手,让他推自己上去。
到棵子坡最高处,只见绿云繁枝之后,熏风远处,十余里棚盖遍布,来往人声如沸,连马队鞭子、卖花吆喝、骆驼铜铃声,也仿佛在烤肉铺子后轻轻地响着。
他心中隐隐猜出大概,看小亭郁时,只见他也正向自己看来,脸上散发前所未见光彩。
他说:“方宁,这是送你集市。”
屈方宁喉头上下动动,只觉眼底阵酸涩。
屈方宁好奇道:“这又有甚讲究?”
冯女英笑道:“那些个断发赌咒、轰轰烈烈女子,倒也罢。那平日不敢与人言,却须谨慎相待。这些女子口中不语,心内却最为坚决。送她物事朴素为上,不必勾动伤怀。反倒是那些满口花月盟誓,嘴里说得生生死死,几天不见便淡忘。赠她金丝镯子、珍珠衫儿,等闲便到别男人身上。”
屈方宁听他忽发怨音,心中莞尔,道:“冯公子于风月道多年浸*,真知灼见,今日领教。”唤捡些寻常物什,并朵凝雪流霜般重瓣珠花,并送往药帐去。
冯女英却不忙就走,与他挨坐处,呵气道:“冯某真正风月功夫,远远不止于此,将军可愿并领教?”
屈方宁觑他眼,道:“也有门公人捉贼功夫,冯公子可想见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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