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歌似是叹口气,道:“这门功夫,原是强求不得。”示意他换过右手,切脉之后,复在他腕骨上
谢空回摇摇头,道:“师兄错。乱世之中,独善其身已极其不易,何必再令门派卷入风波?”说着,抓住屈方宁背心,将他推向柳云歌面前,口中道:“虽教过他些胡拼乱凑功夫,却未行过甚拜师大礼,算不得正式师徒。素知掌门师兄爱惜人才,这小子功夫虽差点,人品心性却着实不坏。请师兄瞧在头遭引荐份上,收他为徒罢!”
言既出,人人都大吃惊。屈方宁急道:“回伯,你这是做甚?你……你嫌资质太劣,不要做你徒弟?”
谢空回不耐烦道:“在与你未来师父说话,哪有你插嘴份儿?”复向柳云歌道:“师兄,你可允?”
柳云歌目光不离他左右,叹息般开口道:“自然答允。”
谢空回欣然道:“多谢师兄,这可是卖天大人情。方宜,还不给你师父磕头!”足尖在屈方宁腿弯中踢,令他不由自主跪下去。待要强行挣扎,哪里使得上力?但觉背后股沉重力道不断涌来,被迫向柳云歌磕三个头,才狼狈爬起。
冯女英挑挑眉,还未开口,只听远处马蹄纷沓,火光点点,隐隐有传令喝问之声。屈方宁向旁使个眼色,周世峰微颔首,与罗天宇道潜行而去。
柳云歌对此种种视若不见,凝望谢空回良久,叹道:“师弟,你老。”
谢空回笑摇头,道:“师兄,你也老啦。”
柳云歌目视他,腹中似有千言,却是不发语。
谢空回会意道:“师兄不必自责,在北原过十几年逍遥日子,杀狼吃肉,打架斗殴,身功夫倒也没全荒废。自从结识这小子,年到头奔波在外,给他跑腿办差,越发勇猛精进。”说着,向屈方宁指。
只见谢空回嘴边挑起丝笑意,仍指他道:“师兄,你这位爱徒双手经脉断过次,至今还没恢复。师兄向精通药理,熟辨脉络,内力深厚绵泊,更与系出同源。天时地利人和,不如替他瞧瞧罢!”
屈方宁这才理会过来:“原来他是要柳掌门替诊治。却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柳云歌目光微不可见地暗,向屈方宁温和地笑笑,道:“来,让为师看看你手。”
屈方宁只觉他二人说话口吻都透着股奇怪,不明所以,在柳云歌身前坐下。柳云歌亦随之坐下,三指伸出,替他左手诊脉。只轻轻搭,便脱口道:“你练过六指天罗手?”
屈方宁低声道:“是。是……弟子强行央求谢先生教。”
屈方宁胸口酸,伸手扯住他边衣袖,低低道:“大事已,咱们这就回去罢!”
谢空回却道:“不急。”旋即拉他手,向柳云歌正色道:“有事相求,望师兄答允。”
柳云歌道:“你说。”
谢空回指屈方宁道:“这小子本是南朝人,从小被送来敌国。这些年吃尽苦头,才得以有今日。如今北原自千叶、毕罗两国首领以下,多是他精心布局十多年棋子。你们轻举妄动不要紧,却差点误他大事。”
柳云歌目光落在屈方宁身上,肃然道:“义士如有用得着九华派地方,但凭吩咐,无所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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